在两个三十的未婚女性围炉夜谈中,今晚的谈话却围绕“孩子”展开,着实有些奇怪......
鹿鸣悠的家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平层,面积谈不上特别大,但买的早地段还算不错,小区七楼按政府规定也给配了电梯。
“要不你还是推了吧?”武清培收起玩笑,认真道。
“我…再想想吧。”鹿鸣悠将胳膊倚在沙发扶手上开口道:“清培,就像你说的......徐主任的确帮了我蛮多。”
“所以她所有请求你都要答应?”武清培下意识敏锐地捕捉到些什么:“包括和南方芜分手?”
鹿鸣悠的沉默让武清培自知失言。
“徐主任不知道这件事。”半晌,鹿鸣悠弯唇笑了下。
“抱歉...”武清培的音色里隐藏着一丝难以发现的紧张:“不说这个了,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鹿鸣悠没有察觉到,随口道:“这个要看公司安排,我也做不了主。”
“混的真惨。”武清培瘪了瘪嘴。
“您也不赖。”鹿鸣悠扬了扬眉。
武清培还想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接起教授的电话,被催着回去改申请表。
挂断电话,武清培银边镜框下的神情都暗淡了许多,看向鹿鸣悠苦笑道:“好了,这下我也得走了,可真不想上班。”
“就算咱是UCLA的,来到南方大学也得接受三轮考核,非升即走。”武清培叹口气继续道:“不过感觉身边的朋友都惨的五花八门的,现在偶尔打开绿泡泡想和朋友诉苦,结果发现大家都开口都是不想活了”
“这可真是真实又具体。”鹿鸣悠不擅长安慰。
就像现在,武清培其实明白令徐主任如此为难的时刻可不多,某种程度上鹿鸣悠是在偿还恩情。
武清培苦笑着起身,走到玄关,问道:“刚进来就想问你,怎么在这堆了这么多没拆的快递。”
“一会再拆吧。”鹿鸣悠扫了一眼接近半人高的快递山,前段时间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总会下单几件,但累一天回来哪还有什么拆包装的力气,结果就是都堆在了玄关旁的空地上,越堆越多。
“别买了,反正你平日里也只穿那几件黑白灰。”武清培打趣道:“你说你老是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生活挂孝呢。”
“你这张嘴,舔嘴唇的时候怎么没把自己毒死。”鹿鸣悠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轻哼道。
“嘿嘿,我先走了,对了,过段时间校友会你要来吗?”武清培蹬进细窄的黑色高跟,此刻一下就比鹿鸣悠高了半个头出来。
武清培是南大校友会的副会长。
客厅的手机开始嗡嗡的响。
“到时候看吧,有空我就去。”鹿鸣悠快速转过身,来到客厅,把手机拿上,接了起来。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鹿鸣悠没有说话,等着那头继续。
“你人在哪?”
“不管在哪,明天记得回来一趟,我知道你回国了,我有事要找你。”电话里的是鹿鸣悠的母亲。
鹿鸣悠听到这些话,大致猜到了母亲的意图,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她想了想,回国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早晚也是要回家的,想到这,她:“好,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武清培还站在一旁等着,听了个大概也猜出来了电话是谁拨过来的,她知道鹿鸣悠和她妈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之前鹿鸣悠搬出来住也是由于跟她母亲关系,因此她看了眼鹿鸣悠道:“你还好吧?”
“没事,我们走吧。”鹿鸣悠摇摇头。
武清培从裤兜里掏出来烟盒,递了一支给鹿鸣悠。
鹿鸣悠接过,没有点燃,只是放在两指之间。
火光按下。
等武清培抽完半根,电梯刚好上来,她跨进电梯门,转头对着鹿鸣悠“诶”了一声。
“你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武清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开心点,都过去了。”
“好。”鹿鸣悠道。
话音落下,电梯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