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指着的高个子自嘲一番自己的不利落,缓缓退后。
却听四散的人群里,更为大胆的未知人士开麦叫唤:“边墙外的走狗,你现在竟然还敢嚣张!”还没来得及走的几人瞬间看过去,见躺在地上的蒙脸人伸出手大胆指着对方。那人蒙着脸戴着帽子挡的严严实实,说出的话却血淋淋割开僵持的氛围。
“伤人就是伤人!罪过就是罪过!利用猫当使徒充当间谍与外来者勾结,还放出诡异。果然就是边墙外的走狗!当年那些邪/教/徒的一员!”
王报道与刘晋刚转到自认安全的陡坡也不由一抖。
“先生请不要血口喷人!”纪晴夏挣着怒气拔枪,教官顿时头大地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拿出抑制异能环。
“难道不是吗?!”那人指着道,“不过凑热闹的无辜之人也被袭击,你一身的血气和杀意,这样的憎恨!这天下哪个白痴会信任边墙的人!”
“你有什么证据!”纪晴夏拿枪的手颤抖着,被教官强行压下枪口。乱套了!全乱套了!
然而那人确实抓着血淋淋地事实,同样深刻地如此愤怒而唾弃般怒吼回答:“如果不是那个!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我女朋友又怎么会死!”
倒抽口气的纪晴夏望着对方,从陌生的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绝望。他压下枪口扣动扳机,却因为保险未开而失败:“够了闭嘴!”
现场的瞬间僵持不下,贺渊表现出来的理智摇摇欲坠。
手臂传来粗糙而湿润的舔舐感。贺渊这个快爆炸的火药桶突然安静下来,一味地抚摸过猫毛,长睫毛垂落,遮住眼底的悸动和悲哀。一种突如其来的失去感觉冲击过愤怒的头脑,生命的体感在手中疯狂流逝。原本输入用于保障小黑性命的灵力以另一种方式唤回体内。
“小黑?”贺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小猫,也霎时明白了。
【减离石碑】一同封禁了使徒牵扯。这也意味着契约的限制加大,没有了使徒契约和灵力的供给,这只同样睁大眼睛对视的小猫,展现疲倦。
一只动物的灵魂在使用过度后,自然而然没有修复和分担。它超负荷了,安静下来,没有气息。
小黑死了。
愤怒、憎恨、无能、后悔,源于熟悉的人,贺渊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气味令人皱眉。
本在中心防备的陈以安茫然而困惑,生命的信息在鼻尖流动,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分辨使用。他抬头看去,却见不到低头的人的表情。
高个子护卫将杨勇扶起,刘海哥和那群近的人早已吓傻。一群混混瑟瑟发抖,不知名面罩的人此刻认为自己更被认可,他大笑着嘲笑着干瞪着眼的众人:“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啊?你们想干嘛?三观不正,愚昧暴行!我可是受害者啊!”
“你!”他指过抱紧猫的纪晴夏,仿佛一瞬间卸去所有力量的贺渊。
“你!”他指向充满杀意和憎恨的高个子。
“你!”他指向中立,却似乎没有作用的教官和陈以安。
“呵呵,合理怀疑啊。你们之间私人恩怨,在【月食】,哦!那该死的混乱之夜,你们当中就是有叛徒。而狗杂种,你竟然不把人命当回事!据说你是和那什么人的朋友?怎么?是他还是你?啊?你们谁是间谍?可是言论自由,别想捂我嘴!”他吵闹着,愤怒着,叫嚣着!【业火】灼烧过的疼痛痛得他打滚,此刻爬起来他的心依旧在疯狂疼痛。
“把我女朋友还回来啊!那不过是一只猫!烧了又怎么样!”
姗姗来迟的黎白不想管,也不想解释为什么人没死。方烨只觉得他冷漠地盯着那几人,眼里像是淬了毒。
“你放屁!”阮婉玲生气地反驳,面色通红,硬是说不出话,“你、大家都是受害者!凭什么你就要在这吵闹啊!”
六月春拼命摇着她。但阮婉玲撸着袖子就想上前揍人。
“无论如何,小黑因为你们死了。”纪晴夏一字一顿,咬牙愤怒地道,汹涌的情绪在心口冲击,混淆一片。
“纪家大公子,当真执跨游乐,为了只猫至于这么小气?果然无法担当继承人,是被赶出去的。”高个子阴森地记恨过眼前的人,他没能得手,此后再拼死全力刺杀,军事法庭不会放过明面上的罪过。他在心底诅咒,诅咒这个与无能杨勇出身相似的世家弟子,这个逃跑而得到自由、受到宠溺的“大少爷”。
“够了够了,赶紧都给我滚!”教官愤怒地挥手道,他掏出异能抑制手铐就要给贺渊拷上,贺渊一动不动,而纪晴夏阻止未果。
“等一下等一下教官,我保证他冷静了,真的!”
“纪晴夏别妨碍公事。”黎白的声音却插入进来,陈以安皱眉想说什么还是闭嘴。
但下一刻所有人未曾意料到的情况出现了。
笨重地锁链从地面冒出,措不及防的教官和纪晴夏被拍飞,陈以安只来得及挥剑,却被磅礴的灵力径直碾压。
暗沉沉的天色下,锁链扣住了贺渊的腰腹和四肢,镣铐扣紧了脖颈。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减离石碑】怎么没有作用!”戴帽子的教官混乱地恼怒出声。
金天意瞬间出手,八把飞剑齐出,他精神紧绷,在这意外出现前丝毫没有感觉!
“贺渊!”方烨惊呼出声,感知逐渐觉醒的他下意识回头望向来源。
一袭黑袍的怪人戴着机械面具,漂浮在半空中。
黎白皱眉,这一幕是他无论如何也没预料猜测到的可能性。他抓紧手机,屏幕亮起偷偷拍下了照片。太罕见了!这近乎不可能!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见到诸多怪谈中的真相。
被誉为审查、清除、监禁、消灭,隶属于军事法庭的执法官——【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