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那穿白衣的男子正是誏寒溪,柳樊瑀揉了揉眼,又闭了闭,死死地盯着那人。随后转过来仔细看了看身旁那个比他小的少年。想起了什么,他现在可是赤着上半身,便匆忙从床边扯来外衫罩了罩。柳樊瑀想开口说什么,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孩子...猜也可以猜得到,大概又是一个誏寒溪的分.身吧,不然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只是如果是小昆虫的话,他也想试试毫不犹豫的踩死,看看誏寒溪知道后是什么表情。
誏寒溪走了进来,想了想道:“昨晚你跑了。”
“跑了?!”柳樊瑀眉头紧皱,“倒是我想问问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是怎么回事?”
誏寒溪回道:“还不是因为某个人中了咒术。”
柳樊瑀不语,依旧皱着眉,他一手抚额,不断地挖掘着昨晚的记忆。有那么些片段陆陆续续的进入他的脑子。柳樊瑀眼前一亮,说道:“昨晚那人...”
“跑了。”
少年的声音还未脱稚气,语气极其冷淡,头稍瞥向柳樊瑀,这么回道。
柳樊瑀一看这位少年,便想到了誏寒溪小时候的模样,这么说...分.身这玩意还真是有些有趣。柳樊瑀望着那个少年问道:“你也是他的....”
声旁的大分身回道:“分.身。”
少年点点头。
如果是分.身的话...这么说两个都叫誏寒溪了?
柳樊瑀再问:“这是哪?”
身旁誏寒溪道:“南凉神医,厉害吧。”
从没听过...
少年从房间里走了出去,留他二人。
“对了,”誏寒溪笑着再说道,“好好走你的路,不过我现在就是个躯壳,没有灵力,所以在你危难之际,我可是一打就散。”
“知道了。”柳樊瑀语气冷淡。
少年喊师祖为誏,这么一想。分.身即是另一个自己罢,柳樊瑀望着他,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问道:“仙人都是怎么造分.身的?”
誏寒溪想了想,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用灵力造,都是自身组成的一部分,所以也是自己。”
“那就都是真的?”他这么回道。
“是真的,但分.身只是以我的记忆在办事而已,往往带有目的,”誏寒溪想了想,对他说,“让你失望了吗?小道士。”
柳樊瑀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望向别处:“没有。”
柳樊瑀又仔细回想着昨晚,似乎是想抛开一切疑惑,再一一提问给他。他又开口道:“刚才那个人,你叫过他的名字。”
誏寒溪道:“他叫什么?”
“裕,”柳樊瑀说道:“你昨晚喊了,我记得。他被冠以名,予以躯,算是脱离掌控的灵了。”
誏寒溪“嗯”了一声,平静道:“很早的事了,我也忘了。”
柳樊瑀闭口不语,看着缠满了白布的肩膀,一把扯下白布。他再望了望肩处,除了那些药粉还在,就没有什么伤痕了,也就是说,昨晚那人咬下的痕迹竟全部消失殆尽。柳樊瑀并未对伤口的消失而感到奇怪,誏寒溪同样也不奇怪。柳樊瑀穿好衣服,从床下下来,一步一步比较吃力的走出门去,只要稍睁开眼,都会对那刺眼的阳光有些敏感,他用右手稍微罩着眼,再打量了一下这处的环境,是间小屋子,不过大门敞开,对着街道,倒是喧嚣繁荣。离大门不远处有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素衣男子坐着,对面是位老妇人,那妇人后边还有人在排着队。男子隔了一层极薄的帕子,手指抚在妇人手腕处,看样子是在把脉。刚才那位少年就站在男子身边。
在家里帮他人看病...没钱开医馆吗?师祖的朋友果然都是没钱的,不过他本人更没钱。誏寒溪笑了笑:“去问问那人吧。”
柳樊瑀疑惑了:“问什么,谢他?”
“鬼镇。”誏寒溪这么说着,“你不是不想问我吗?”
柳樊瑀是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地便是此处。他嗓子一干,似乎有些紧张,他与誏寒溪走到男子身旁,拱手问道:“这位大夫...”
男子打断他,对身旁的裕说道:“去陪大娘取药材。”
裕点点头,答道:“好。”
那妇人随了裕一同走去里边一个屋子。
柳樊瑀正想继续说下去,男子先开口了:“桃裬。”
柳樊瑀愣了一会儿,半天才发现他这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原来是桃大夫啊。桃祾再说:“甘山的?”
柳樊瑀只觉此人倒是冷静的很,这问题问得似乎很是寻常。这一路走来,见到的与誏寒溪认识的人多的是,这人定是见过不少他这样的甘山弟子。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