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长老是不是只知秘境藏在步虞山一带?不如您再琢磨琢磨,这两地间直行相距不过百余里,我何苦放着好路不走,要在这山川地河之间来回折腾?难道是我无所事事吃饱了撑得?”谢悬嘻嘻一笑,口中含讽。
“休要胡说!”武秋池双目圆睁,胸膛剧烈欺负,好像受到莫大戏耍,暴怒道:“黄口小儿,别以为依仗有人庇护,便可指信口雌黄为所欲为,将南岭辖地妄称己有,难道就能遮掩你们不念旧情入侵友派的无耻行径?”
武秋池喘着粗气,手指直直指向谢悬,呵斥道:“狂妄小子,素来听闻你仰仗背后靠山,全然不把师门尊长放在眼里,行事肆意妄为,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哼!今日,你要自认还是个血性的男儿,便与我一道出去验个究竟,瞧瞧这脚下之地到底归属于谁!若真是你青氲之地,老夫自当二话不说束手就擒。可你小子要是在这儿信口胡诌,那就代替你师父给老夫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响头,可敢应承?”言罢,武秋池作势要拂袖而去。
不好,这老小子要跑!
谢悬对武秋池的心思洞若观火,只是还未等他出声提醒,慕昭先广袖起落,一声令下。
“列阵!拿下!”
令既出,青氲山奉仪卫人众齐声响应,轰然应诺。
奉仪卫几十人迅速结阵,脚步挪移,衣袂翩跹,法诀频出,刹那间法术光芒大盛,如灵蛇乱舞。武秋池一方仅十人,却不退缩,依旧奋力抵抗。
但奉仪卫终究胜在人多势众、阵法灵活,一会儿如漩涡吸纳攻击,一会儿如利刃撕裂防线,武秋池阵营既要正面抵挡攻击,又要防备背后偷袭,阵势渐乱,终因寡不敌众被全部拿下。
喧嚣平息,武秋池虽已被擒,却依旧怒目圆睁,口中谩骂不止:“慕昭先,你纵徒行凶,姑息养奸,枉为一门仙主!青氲山实在是欺人太甚!今日之辱老夫定不会善罢甘休,来日定让你们加倍偿还!!”
慕昭先仿若未闻,神色平静,仅是微微抬手,那笼罩他与谢悬二人的圆形光罩缓缓消散,随即,有从使快步上前押送武秋池离去,紧绷的气氛才略微放松。
谢悬好容易重获自由,于是趁着众人忙于打扫战场之际,悄无声息地滑到郎远身边,他看似端正地站着,可那手肘却不安分地轻撞郎远的手臂。待郎远目光投来时,谢悬五官顿时灵动起来,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眼中满是狡黠与神秘,急切地传递着某种隐秘信息。
郎远面色不改,只是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道:“莫胡闹,有事稍后再议,此地不宜。”谢悬听闻,仅是发出嘿嘿两声低笑,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继续骚扰郎远。郎远无奈,伸手压下谢悬胳膊,轻声道:“事已成,你且安心便是。”
谢悬一听这话,心中狂喜瞬间如烟花般轰然绽放,五彩斑斓的光焰在半空炸开,又似流星飞向四面八方。
成了!
此前萦挂心头那些烦心事,仿佛被大风吹散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谢悬的心间,唯余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如春日里漫山遍野肆意盛开的繁花,浓郁而绚烂的色彩将他整个人都浸润其中,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欢愉的气息。
成了!成了!
成了!!!
他与师弟的谋划居然真成了!
“圆乔”、“玉阙”两处秘境福地,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