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是故意带他去疆场,故意丢下巫巫,故意弄丢赤目,了然的回答和他房门口挂的木牌一样,“我从我心。”
因为私心,锻造九世,不论怎么选择都无法改变,来时他已经想好,他要结束这一切,结局如何,了然尘事不相关。
了然抬手起阵,包围雪千秋、雪圣莲,符文呈现过去的一切,锋利的符文将雪圣莲手中的赤目拉成散乱的红雪,将雪圣莲击成星辰,红雪漫天,携着星辰灌进雪千秋身体,以后,只有雪千秋,没有雪圣莲。
了然走了,只剩下雪千秋,最后一粒星辰落在雪千秋指尖,他过去经历的事在眼中呈现,“过去就是过去,我不是你。”
“这才多久不见,领主就弄了个别致的发色。”鹿元吉才没心情陪贡眉喝茶,绕来绕去也问不出逆子的消息,甩开贡眉,出来看见雪千秋站着发呆,他的黑发里夹着几缕白发。
“鹿侯别来无恙。”雪千秋转身,左眼上挂着浅淡的伤疤,眼眸透着血色。
鹿元吉眉头闪动,这个人他前不久刚见过。
鹿元吉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他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肩膀处挂着刚切开的口子,人却不一样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领主好手艺,这白发染的一丝不苟。”
雪千秋:“鹿侯若是喜欢,我可以帮你。”
“可惜北地荒芜,喝口水都要掘地三尺,领主的闲情逸致留着日后再用。”鹿元吉转动笔戟,眼底是不易察觉的防备。
雪千秋:“做个交易。”
笔戟停止转动……
“人呢,跑哪儿去了?”夫子一直守在营帐外面,转眼的功夫就把鹿元吉弄丢了。
现在已经确定身体里住的人就是一位墨枷,只要拿到鹿元吉的笔戟,就可以让墨枷出来。
出来我可就死了。
夫子停住脚。
“我不会离开你。”墨生露出上半截身体,在夫子耳边说完又回去。
“!!!”夫子汗毛耸立,你出来倒是提前说声啊。
墨生钻出来,点完头又缩回去,“好。”
“……”夫子左顾右盼,幸亏天黑,四下无人。
夫子长舒一口气,蹑手蹑脚缩到帐篷后面,“你可以出来,你就自己离开吧,免得我去找鹿元吉。”
“你是我捡到的东西,捡到的就是我的。”墨生黏在夫子身体里,探出头悄声说,“我不走。”
果真是鹿元吉画出来的,一脉相承的脾气。夫子耐心脾气解释,“可这具身体是我的,不是你的。”
“你死了,这具身体就是没有主人的空壳,我捡到了就是我的。”墨生摇摆,蹿到夫子右边,“你赶不走我。”
夫子:“我有一师兄,他道法无边,你出来,我让他给你重新捏一个身体,你要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可以。”
“他我惹不起。”墨生摆到夫子左边,“但你可以。”
这不就是专挑软柿子捏嘛。夫子气恼,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七窍通了六窍,还是去找鹿元吉。
墨生:“他不会轻易割断我和笔戟的联系,你要想好,你要割舍哪件东西?”
夫子内心:“当然是割舍你。”
墨生:“我听得到你内心的想法。”
夫子:“……”
墨生:“见了鹿元吉,不要胡思乱想,他有笔戟,他也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夫子忍不住夸奖,这人倒是不错,比鹿元吉好点。
墨生:“我不是他。”
果真不能胡思乱想。
鹿元吉、鹿元吉、鹿元吉在哪儿呢?
夫子连着掀开营帐,只看见握刀的将士,夫子连连道歉,退出营帐。
墨生提醒,鹿元吉喜欢睡前看书,找到灯火明亮的营帐就可以找到他。
蓝色的的营帐堆里,果真挤着一明亮的营帐,蓝衣军团不在外面,肯定是在营帐里,夫子跑近,食指化剑,戳出一个小洞,帐内只有鹿元吉,蓝衣军团不在。
这爹当得倒是不错,夜深了知道让孩子们休息。
鹿元吉双脚搁在木桶里,仰躺在木椅上,脸上盖着书。
不仅自带营帐,还自带洗脚盆、木椅,木床,比贡候营帐里的还好,挺会享受。
木椅上的人胸膛平稳起伏,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夫子抹平洞眼,走到正门,掀开帏布。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