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是公爵之女,是帝国最风流美丽的玫瑰,从她十四岁踏入贵族社交圈起,再无人能盖过她的风华——除了后来出现的神之女儿海瑞拉。
但这不重要,她要的重来都不是华丽虚假的美名。
她从小就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她贪财爱权。
为此,其他一切都可以让路。
包括爱情。
她可以跟一个侍卫谈恋爱,但她不能跟一个侍卫私奔去过有情饮水饱的日子。
所以,她欣然接受了家里的联姻安排。
她在一众候选人里挑了家世最显赫,才能最平庸的那个。
婚后生活如她所想,平庸无能的丈夫沉迷风月,权利逐步落入她手里,在生下继承人后,她成功架空了丈夫成为布兰赛德家族的实际话事人。
而她那个愚蠢的丈夫仍然一无所觉,还以为她包养几个情人是因为气不过他的风流。
呵,不过一个工具人。
愚蠢且自大。
最近,她这个愚蠢且自大的丈夫居然准备谋反,动静大得连异国太后都知道,他却觉得造两个女人的反是轻而易举的事。
艾琳娜忍不住哼笑起来,落日余晖笼罩天地,昏黄的光线中,她身上的昂贵珠宝光彩夺目。
女人?
一个能吞下两国的君主和一个能从平民窟走到国家权力顶峰的王后。
她们是女人的事实远比她们是男人更恐怖。
艾琳娜原本没觉得一个愚蠢的丈夫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这个愚蠢的丈夫即将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
艾琳娜放下手里的红酒杯,唤来忠心的下属:“去,把老爷的头颅砍下来,放在托盘里打包好。”
“我要去向我们伟大且仁慈的君主献上我的忠诚。”
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雕刻着布兰塞德族徽的戒指,她的面容隐藏的昏暗中模糊不清,她坐在那里,居高临下欣赏这座巨大华丽的庄园。
谁也不能威胁她的富贵荣华。
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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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塔拉瓦涌动的暗潮和明枪通通与她无关,现在,她只想好好琢磨一下怎么跟妮克萨拉过节。
毕竟是她们相识后第一次分开。
伊莎贝尔把珂莱蒂尔她们都拘在住所,要她们全心全意为过节做准备。
这可把一众只会打架的人难坏了,她们面面相觑,在花园里围了一圈,半天没个人说话。
只有艾莉安娜崩出两个名词:“南瓜灯,糖果。”
伊莎贝尔:“……”
算了,这种伟大且艰巨的任务最终只能落在她身上了。
伊莎贝尔订了一车南瓜,拉上门让她们雕。
于是一群拿惯武器的人捧着个南瓜坐那苦大仇深地雕南瓜,最后结果意外喜人,居然都像模像样。
然后,伊莎贝尔又说要还原童年,不要商店里售卖的那些精美的糖果,要自己熬——用蜂蜜和麦芽糖浆,比例不知道,先熬了再说。
最后糊了几锅后,终于成功了。
伊莎贝尔又带着她们开始用糖浆捏小动物。
这一次除了艾莉安娜,其他人通通失败,捏出来的不知道什么动物歪七扭八,立都立不住。
……
就这么折腾了几天,万圣节终于到了。
伊莎贝尔带着她们搬出这些天的劳动成果,开始装饰房屋,重点装饰花园,天黑后,她们就在花园里玩。
当然,玩的依旧是伊莎贝尔提出的——围着篝火跳舞。
其实伊莎贝尔也没有比她们好到哪去,她也不知道万圣节具体要干什么,但她知道要开心。
开心。
开心最重要。
最后的结果然后也是开心的,虽然笨拙,但那天的花园里确实充满了欢声笑语。
当花园里的火光熄灭,喧闹人群意犹未尽各自安眠,伊莎贝尔带着琢磨了好几天,化了好几个小时的万圣夜限定妆容,抱着水晶球窝进了被子里。
她要去找她的陛下过节了。
阿斯卡利亚气候寒冷,冰雪终年不消,室内就算燃上壁炉也不管用,寒冷无孔不入。
她在王宫那段时间里,不用外出的时候最喜欢窝在被窝里。
妮克萨拉在的时候 ,她就跟妮克萨拉聊天,妮克萨拉不在的时候 ,她就看着窗外在大风的加持下如刀剑般锋利的雪花发呆,等到饭点,然后去找妮克萨拉吃饭。
后来还是妮克萨拉见不得她这么闲,开始教她识字,然后在自己没空陪她的时候,就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打发时间。
被妮克萨拉捡回王宫后的时间,是伊莎贝尔最闲也最安逸的日子,因为她不用在担心寒冷和饥饿,不用再两眼一挣就是干活,于是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喜欢的、没用的书本就成了她最爱的。
虽然那段时间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妮克萨拉的宫殿那么大,但她却觉得自己见识了世界。
窗外又飘起了雪,轻轻柔柔的,伊莎贝尔觉得这雪落在身上应该不会把人割出血,风卷着雪花飘飘荡荡,不再尖锐肃杀,堆积的雪白下是蓬勃的绿色。
这就是塔拉瓦的冬天。
不会要人命的冬天。
壁炉噼里啪啦地烧着,禁闭的窗户将寒冷牢牢阻挡在外,室内温暖如春,但伊莎贝尔还是喜欢窝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