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沈澹后,沈渡慢条斯理前往事先说好的地点等人。
一阵风刮过,黑风露面沉声禀报,“郡主已经见到……”嘴一停,犹豫几息说:“安意娘子了。”
“她们如今在何处?”
“投壶。”
沈渡脚尖一转,走向女子投壶处。
他身后的黑风欲言又止,腹诽你忘了来禁苑的目的吗?你应该去打猎,夺第一名!而不是看女子投壶比赛!
正在苦兮兮射鹿的黑水心有灵犀一样赞同点头。
显然没人能拦住情窦初开的少年,沈渡径直走向女子投壶地点,他知道自己该去林中狩猎,该去争夺名次,只是身躯不受主人控制,仿佛唯有那个方向是活路般直直走去。
天知道,当李安意回来的消息传来,他有多兴奋,以为再也见不到人即将出现在眼前。可当想去见她时,又被赵太医半似点破心,无脸见她。之后那场春梦让自己明白对她的心意,像吃了几罐蜜似的,甜兮兮,又像幼童得到渴求已久的糖果,心满意足。
只是沈澹太碍眼了!
为何总是去找姐姐!
姐姐不喜欢他!
碍眼!
太碍眼了!
所以他出手了,命黑风买些药粉掺进沈澹的饭中,伪造起红疹的样子,这样他就不敢去找姐姐了。
以大雍朝目前的医学进程,还没有过敏一词,沈澹依照固有思维认错自己的病了,前世他没有犯过,身边人倒是有,因此今生误认为自己食了致敏物,毕竟原身以前出过类似的症状。
只是沈渡没想到沈澹居然还敢顶着病躯去见李安意。
真是不怕死!
下次要打断他的腿!
还敢说出那样假惜惜的话,偷听的沈渡难得脸都气歪了,心里的树根疯狂舞动,搅动鲜肉,他实在忍不住命黑风去将桃芝或者裴玫引来,等她们即将靠近,自己现身调开沈澹,阻止这场别有用心的见面。
戏耍了沈澹一番后,沈渡心情舒畅离开。
一场春梦让濒临失控的沈渡,已经失控,他开始放纵自己,长久压抑的情感又被沈澹今日对李安意的一番话刺激,似要喷涌而出,席卷全身。
为什么沈澹能亲口说出对李安意的喜爱!
为什么自己不行!
自己比他差在哪里!
沈渡孩子气地决定自己也要说,就在明天,东西都准备好,沈澹的刺激加上过段时间要做的事助长了沈渡想放纵的心。
投壶比赛场地,一群女子站在双耳铜壶的九尺外展开激烈比赛。
“中了!”
“文华郡主八分。”
大雍朝投壶比赛每人十箭,限时一分半投完,越线、连投犯规,一箭投中计一分,壶耳穿过三分,分高且用时短者胜出。
裴玫兴奋地拍手大叫,“安意姐姐你也来。”
白线外,一身红装的李安意抿嘴直身,伸直手臂投箭,唰唰唰,一分钟后,裁判高声宣布,“十分。”
八箭入壶,最后一箭穿耳如入,故十分。
热烈的鼓掌声响起。
有人窃窃私语。
“真厉害。”
“是啊!不亏是威武侯的女儿,我记得往年……”
裴玫扑到李安意身边,竖起大拇指赞扬,“安意姐姐真厉害!不亏是蝉联几年的冠军。”
李安意幼时学过武,练过几年基本功,自然比整日待在内宅里的盛京女子强一点。
捏了捏手,忽视耳边裴玫的碎语,方才投壶时,李安意感觉到身体蓬勃的力量与调动肌肉的顺畅,仿佛那一刻灵魂与身体达到共鸣。
“你很厉害!”
一道女声强硬地插入。
身着蔷薇红彩绣金蝶长裙的女子走到两人的面前,神色冷淡地赞扬。
“吕清妍!”
裴玫叫出声,接着与李安意咬耳朵,“她叫吕清妍,吕国公的孙女,未订婚。”
李安意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说她未订婚?
“清妍妹妹好。”李安意对她打招呼,初次见面要礼貌。
吕清妍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