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刚开始我们还是普通同学,再说了,这个学习时间不是很正常吗?其他同学也是这样。”褚知和顿了下,又说:“哦,除了你,你和学习有仇。”
付承川:……
“那其他两个舍友呢,你怎么不和人家一起上自习?”
“这个……他们身上有味,作息不一样,而且他们很喜欢变卦,有时候说明天上午去自习,但是早上又起不来。”
付承川说:“那赖床很正常,想睡懒觉也是人之常情,你难道每天都能按时起床?”
褚知和点头:“能啊,郴铭也能,所以我才说我们两个很合拍。”
“每天都按时,你太可怕了。”
“晚上十点半休息,早晨六点多就会醒啊,这有什么难的。”
他们聊了很久,久到郴铭有些抓狂,下午六点,三人又一起吃晚饭,食物堵不住付承川的嘴,就算褚知和只是偶尔回应,他也能一直说下去。
晚上快十点了,郴铭和褚知和才刚到家。
褚知和换上拖鞋往卧室走:“我先去洗澡了。”
“把衣服脱在外面吧,我放洗衣机里一块洗。”
“好。”
一直听付承川说话也很费精力,褚知和简单冲了凉,裹着浴袍在床上一躺就有了睡意。
昏昏欲睡时,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有热气喷在耳朵上。
“付承川拍过你很多照片吗?”
“……也许吧。”
郴铭又捏了捏他圆圆的耳垂,“我都没看过。”
褚知和半眯着眼:“我也没看过,他乱拍的……你要看吗?我明天去要一份?”
“嗯,那你明天一到公司就去找他要吧。”
过了一会褚知和又说:“付承川一点也不会拍照,小时候他只会按快门,还把镜头贴我贴得特别近,所以,拍出来的应该不好看。”
“不会,一定好看。”
褚知和闭上眼睛,“……那你明天看到照片就知道了。”
一般来说,只要两人不折腾得很晚,褚知和都能在六七点钟起床,这样有条理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他的焦虑。
但像失忆和消失两年半,他时不时总会想起,并仍因此感到困惑,又因为的确没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多少不便,就假装不太放在心上。
翌日刚到公司,褚知和的电脑还没打开,郴铭就站在他身边提醒他:“阿和,照片。”
“啊好,我拿U盘拷吧。”
对于好友突然向自己要照片这件事,付承川没多想,直接把手机拿给了褚知和。
几分钟后,褚知和拿着U盘走了。
郴铭把U盘插进电脑,然后从第一张开始看。
怼脸照很多,有不少褚知和黑脸的照片,大概是被付承川拍烦了。
褚知和从小就长得好看,是五官很精致的类型,从被“抓拍”的糊照中都能看出来,这是个漂亮的小朋友。
小时候两颊带着可爱的婴儿肥,约莫到了十几岁,脸颊就变得清瘦立体,私立学校的制服是套装,剪裁流畅,合身是最基本的一点。
这时可以明显看出付承川的拍照技术好了很多,加上构图和光线,照片几乎能还原到褚知和现实的八成。
在褚知和高二的暑假,他跟着褚知和回了家,他把本体缩小到可以寄居一角,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地观察他。
郴铭现在还记得褚知和的作息,暑假和要上学时一样,都是六点二十起床,洗漱好换衣服,然后下楼吃早饭,吃完回到房间学习,有时会和付承川一起出门。
如果要上学,那就七点十分出门,十五分钟后到学校,因为是高三,中午不回来,晚上的自习会上到九点,一般十点钟上床睡觉。
早上换衣服和晚上洗澡时,他会看到褚知和的身体,白皙柔软,充满诱人的气息。
在浴室氤氲的水汽中,褚知和偶尔会自己疏解,频率少得可怜,一个月才有一次或者两次。
缩小到这种程度,又是在浴室里,他的视力变得更加不好,要离得很近才能看到褚知和,他的嘴唇会微微张开,脸颊浮上两团粉色的红晕,撑墙的手青筋凸起,指腹被压得发白,而呻/吟会隐没在淋浴声中,他根本听不到。
事后褚知和通常会很失落,他会再洗两遍澡,手也搓得通红,浴室也会被打扫得更加干净,通风扇会工作整整一个小时。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失眠几个小时。
第二天会起晚。
郴铭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太平和了。
郴铭一整天都没工作,但照片才看到一半,临下班褚知和瞥了一眼,看见张自己穿高中制服的照片,瞬间头皮发麻。
郴铭把U盘带回家,吃完晚饭捧着平板接着看,褚知和以为自己被付承川拍照拍到免疫了,但乍一看到照片上是自己的脸,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他在旁边尴尬了一会,郴铭突然叫他来看大学毕业时拍的照片。
——
深海
阿底提觉得自己最起码老了一百岁,两个幼崽一点也不好带,这几天开始乱叫,要去找妈妈。
一开始很乖,从来不提回去的事,因为怕挨郴铭的打,没想到这才几个月过去,就原形毕露了。
【沃尔特闭嘴!你吵得阿姆耳朵都疼了……】
【阿姆,变人好难,我要去找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