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翾说:“如何?要不要跟我学习驾驶星槎?”
沉弥一听,立马下跪拜师:“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估计白翾也是第一次见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事先想好的劝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看见沉弥水灵灵地拜下了。
“快起来,快起来!现在不流行这样了。”
沉弥:“噢噢!”
不流行这样?那流行哪样?
白淇对沉弥的行为也是叹为观止,心想稳重儒雅的罗浮将军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不过,还好,他们只是朋友,想到这,白淇悄悄松了口气。
白翾走到沉弥面前,负手踱步,手反复捋着下巴上胡子。
“做的徒弟,并不需要那些虚礼。”
“那要怎么做?”沉弥瞪大眼睛询问。
白翾停下,看向沉弥挑眉说道:“请我吃一顿饭。”
一顿饭。沉弥心想,就那么简单?急忙把握住机会,一口答应,生怕对方反悔又加了什么其他条件。
就在沉弥要答应之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师傅别打趣沉弥了。”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她刚到罗浮,自然是不知道「一顿饭」的规矩,要是让她知道这一顿饭能吃去大部分人的半数家产,怕是不会答应了。”
景元摇着扇子,缓缓走来。一袭甲胄,怕是才出神策府就直奔而来,眼下太阳正烈,难怪他要拿把扇子扇扇风。
沉弥浅笑腹诽道,真是一只怕热的小白咪。
“是景元啊。”白翾上前几步,寒暄道,“好久不见,最近忙吗?”
景元轻轻颔首,语气不变:“老样子。倒是师傅从外面游历一圈回来,有所顿悟,连星槎驾校都顺手开了。”
白翾眯起眼看他,对这位早早出师身居高位的徒弟无奈说道:“人不服老不行啊,连徒弟都敢拿我开玩笑了。”
景元却不躲不闪,微微拱手,模样正经:“弟子不敢。您不老,您的精力甚比六岁顽童。”
白翾听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沉弥一眼,像是听懂景元剩下半句没说的话,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看你是不放心才过来的吧。”
景元:“何出此言?弟子是来捧场的。”
白翾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神情,袖子一甩,转身就走:“罢了,不跟你斗嘴。再贫下去,怕是我这把老骨头真要气散星海。”
景元跟在后头,语气依旧轻松:“弟子在旁,定替师傅收骨。”
白翾脚步一顿,回头瞪他一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不说了。”景元收起笑意,双手抱拳,“弟子知错,遂请师傅去若木亭小酌一杯,顺便当沉弥的拜师礼。”
“也好也好。”白翾听到有酒,仿佛刚刚的矛盾就没发生过似的,对景元眉开眼笑,俨然一副师心相亲的样子。
沉弥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这幅“尊师重道”的场面,实在是太精彩了。
景元见沉弥笑,将一直拿在手上的冰饮递了过去:“天气炎热,喝杯酸梅汁吧。”
沉弥接过,刚要打开来喝,一旁的白淇看到后,屁颠屁颠的凑过来,双眼亮晶晶地对着景元说道:“景元哥哥,我的呢?”
景元面露歉色:“未曾料到你也在此,所以……”
言下之意,只有我的。
沉弥站在一旁,将白淇的表情净收眼底,与刚刚一点即炸的样子不同,此刻的她宛如江南水乡下雨时坠入河中漾起的波澜,温声细语,绵绵缗缗。
她算是明白了那句“师傅也没交代我,是个女的啊。”是何意思了。
懊悔怠慢是假,守护“爱情”是真。
沉弥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走到白淇面前,不小心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唯一一瓶酸梅汁,然后故意当着她的面喝上了一口,最后故意不小心在她面前感谢道:“天气热了喝酸梅汁的确可以消暑,谢谢你,景元。”
白淇怎么看不出沉弥是故意的,气的她差点破功,险些装不下去,但碍于景元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好主动别开脸,不去看,眼不见心不烦。
沉弥狡黠一笑,算是让她找到治这姑娘的办法了。
除了酸梅汁带来口感上的酸,这里好像还有另外一种酸,是什么酸,沉弥形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