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面前的人扑通倒下。霍娴抬脚离开,走了几步又觉得这东西偷窥她隐私这事太猥琐,所以她折返回去,将人拖走,吊到了一颗松木枝上。
昏死的青年被五花大绑,像个沙包一样挂在树枝上,摇摇晃晃。
霍娴拍拍手,满意地离开了。
…………
下午燕裴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刚迈出办公室的门,就见到一个病患嗯嗯呀呀叫唤着,整条腿腿骨呈现出一个扭曲的形状。看着腿摔断了。
青年一见到燕裴,瞳孔狠狠收缩,立马把嘴巴闭紧了。
他才刚刚在霍娴那吃了瘪,转头就见到了她的相好,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燕裴视线淡淡地扫过青年细瘦的脸,见他正睁圆瞳孔盯着自己,颇有些冤家路窄的震撼。
燕裴眸子充斥着浓郁的阴霾,幽幽地打量着青年。青年则一脸心虚地回视着燕裴,满脸不明所以。
但最后燕裴没说什么,抬脚让了一步。护士便推着担架车走了。青年躺在架子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松懈的气。
燕裴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担架车轮子转动的声音越行越远,连同空气中那股清新浅淡的荷叶信息素气味也逐渐稀薄,直到再也闻不到。
燕裴眼里的暗潮澎湃汹涌,咬牙转身走回办公室。
“霍娴,去死吧。”燕裴砰地一声关上门。
此时医院附近的酒店房间里,霍娴盘腿坐在地面上,拿着碗饭在吃,面前的矮桌子上摆了四道香喷喷的菜。
吃着吃着,却忽觉鼻间发痒,她连忙放下碗捂着脸打了个喷嚏。
“阿嚏。”
霍娴一脸懵逼:……
难不成感冒了?
她静了一会,发现好多了,刚要重新拿起碗,结果又打了个喷嚏。
霍娴:……
“娴娴,是不是感冒了,昨晚大晚上还在外面溜达。吹风吹的。”燕巴储坐在落地窗前,给两只鱼穿小裙子,听见霍娴打喷嚏便问了句。
裙子一条粉色的一条蓝色的。
刚刚霍娴闲着没事干进了玩具店顺手买的。
穿好后,他放走两只鱼。
小金鱼看着自己的粉色裙子超级满意,开心地在空气中转圈圈。
小银鱼则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镜子前发呆:好难看啊。
鼻子好了后,霍娴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干饭。
“应该就是被菜里的辣椒味呛到了吧。没感冒。”
她感冒的可能性很低。
燕巴储放心了,却还是嘱咐道:“依克苏天气凉,你平时要多穿点,不小心感冒了可有你的罪受的。”
霍娴:“放心,不会有事的。”
燕巴储望着埋头吃饭的人,琢磨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想问的话问出口了:“娴娴,你要不要回首都,现在通缉令下来了,你家也回不去,一直在外面流浪怎么行呢。”
霍娴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更别说她跟燕裴还有一层关系在。
虽然现在这两人正在闹分手的兴头上,看起来形同陌路。不过结合昨晚燕裴的样子,这可不像狠心分手的人的反应。
他就怕到时候霍娴真出事了燕裴又难过。
霍娴眼睫动了动,放下了碗。
“叔,你觉得我回首都情况会变得更好吗?”霍娴直言道。
现在她这张脸在全星际各大媒体平台上轮流播放,上到老下到小,无人不知她霍娴是上世纪末遗留‘古董’,值钱得很,光是她的头颅就值3亿。
多少穷途末路之徒绞尽脑汁想抓到她好去联邦执法局领赏。
不过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就看他们能不能抓到她。
霍娴继而从容地夹着一块肉吃,自然得跟眼睛没瞎一样。其实她只是凭借着嗅觉指引方位才让人看起来正常罢了,事实上她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
燕巴储沉默住,是这个理,连依克苏这种小地方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更别说首都那种通衢广陌的地段了。
霍娴别说等到下飞船了,在飞船上要是暴露了都有百分之百可能性半空引爆。到时候全尸都没有。
那样一来,有些人肯定又要伤心难过。燕巴储想想就头疼,千头万绪无从着手。
“你易容术不是挺好的,偷偷溜回去。”燕巴储提议道。
反正哪里的防卫都严格,何不选择一个更方便生活的地方。
他瞧着今天霍娴一张陌生面孔,他早上出门时差点没认出她来。要不是霍娴自报,他直接就绕过她离开了。
霍娴提起嘴角,冷静道:“叔,我要是真的回首都,你觉得我会乐意过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日子吗。”
她挺直腰板,面向着房间里的电视机。上面倒映着她冷峭的面容,陌生的、阴狠的、冷漠的,极为不近人情。
霍娴的声线十分凉薄,燕巴储滞愣半晌,目光投向她的脸庞,观察半天也没瞧出她在想什么。遂缓缓道:“没有人愿意过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霍娴垂下眼眸,扯唇冷若冰霜道:“我也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