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等一等老奴,夫人让老奴来接您了回去。”
一头发灰白的老者慢跑着追上了他们,李灿儿看向秦正卿。
秦正卿便转头向那自称老奴的人吩咐道:“我现在还有要务需处理,韩伯你先回去,等我将事情忙完了,自然会回去,向母亲请安。”
韩管事愁苦着脸道:“公子,夫人十分想念您,已经备好了酒菜,要为您接风洗尘。”
韩管事瞟了李灿儿一家一眼,目光不屑,道:“若公子有客人,也可安顿在我们府上……”
“韩伯!我的吩咐你也不听了吗?”秦正卿打断韩管事的话,语气十分不虞地说道。
韩管事脸色一僵,连忙请罪:“还请公子恕罪,老奴僭越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正卿没在理会韩管事,而是看向李灿儿询问道:“要不先去找个客栈歇歇脚?”
李灿儿用力点点头,道:“京城这地方你比我们熟悉,要不你来推荐一个客栈吧。我们自己去就好,你还是跟你家的下人一起回家看看你爹娘吧,你出来这么久,他们会很担心的。”
秦正卿淡淡道:“等安顿了你们,我便回家去见我爹娘。走吧,我带你去客栈。”
李灿儿推着流木椅跟上秦正卿,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家客栈。
在渡口附近,客栈十分的多,其中鱼龙混杂,有许多店的掌柜见外地人好欺骗,便会狠狠地坑外地人的银钱。
而秦正卿带李灿儿一家来到的这间客栈,便是其中为数不多,比较诚信经营的客栈了。店掌柜从来不弄虚作假,欺瞒顾客。
胖胖的掌柜见李灿儿他们一进门,便红光满面的笑着迎接。
看到秦正卿时脸上的笑容更是真切,他语气里充满了感激道:“秦公子,你怎么来了!自从两年前你借给我银钱让我将这客栈支撑下去,我就再也没见到您了。让店小二去找你,你又总是不在府上,我连报恩都寻不到人。”
秦正卿淡然一笑道:“唐掌柜,当初帮你,不过是一时兴起,你如今依旧体谅这些远道而来的外乡人,让他们在疲劳之际有个好地方休息,而不用太过破费,便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唐掌柜感叹:“您才是真菩萨,我虽不欺负外乡客人,但我这客栈开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房费也是在便宜不到哪里去,秦公子是来订客房的吗?”
秦正卿点头,指着李灿儿道:“这是我的友人,她也是一位掌柜,她从湘州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寻名医来治疗她爹爹的腿。他们刚刚才到京城,坐了半个月的船,实在有些累了,你这里还有房间吗?”
“房间还有,不过只剩下两间房了,都是上等房,住一晚两百文钱。”
秦正卿道:“那就记我账上。”
唐掌柜十分爽快地答应:“好嘞!我总算有机会把欠你的钱还回去了。”
“不行,这钱我们自己付就好了。”李灿儿站出来,她看着秦正卿道:“你已经帮了我们家很多了,这点小钱还是我自己来。”
唐掌柜看了眼秦正卿,秦正卿便道:“那便依李姑娘的意思来。”
秦正卿想:看来是我操之过急了,反而让灿儿对我有了一丝见外。
他此时也明白过来,有一些小事也不应草率地替李灿儿做决定。
于是他柔声询问李灿儿:“李姑娘,你们是准备今日就去找陆大夫看病,还是准备明日再去?”
此时是上午,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看病,这病自然耽误不得,越早去找大夫诊治越好。
李灿儿道:“今日就去吧,等我们将行李都放到房间里,就去找陆大夫看病。”
一旁的唐掌柜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惊讶道:“这陆大夫可难请了,现在仁心堂都是他徒弟出来看病,陆大夫本人根本见不着人影。”
李灿儿他们听到这话,不禁眉头紧锁。
秦正卿连忙安慰:“别担心,我与陆大夫有些交情,可以将他请来为伯父看病。”
“秦公子,难不成你还帮助过陆大夫的仁心堂吗?”
唐掌柜很是好奇,想来想去,他觉得秦公子也许像帮助他一样,帮助过陆大夫。
秦正卿轻笑:“怎么可能?陆大夫医术那么精湛,哪里轮得到我去送钱,只要他亲自为人治病,自然有数不清的大官贵人给他砸钱,我只不过与他的儿子有些交情。陆大夫愿意给我面子,帮我治病而已。”
这陆大夫便是陆丰的爹,陆丰自小与秦正卿养在一起,秦正卿幼时与陆丰一同习武之时,身上所受的跌打损伤,都是由陆大夫亲自政治好的。
那时他的父亲在外打仗,所以陆大夫很心疼秦正卿这个受了伤也不坑声的小孩子,心底是将他视作干儿子的。而秦正卿也很是敬重陆大夫,后来还救过陆丰的命。
所以,即便现在陆大夫不再亲自诊治病人了,可对秦正卿带来的病人,也会更看重一些。
唐掌柜立刻吩咐店小二将李灿儿带上去放行李,很快她又下来。陈素娘推着李敢,他们与秦正卿一同去仁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