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卿,都是娘的错,娘就不该多事。”君涵蕴后悔道。
林老太君想了想,问:“正卿,可是这李姑娘卖的鞭炮讨圣上欢心?”
秦正卿点头:“正是。”
林老太君感叹道:“这姑娘聪慧机敏,又有陶朱之才,此后定当有所作为。只是这婚事是这姑娘所退,怕是她心意已决,怕是难以让她回心转意,乖孙你想要可要考虑清楚。”
秦正卿坚定道:“祖母,我心意已决,此生非她不娶。”
林老太君无奈地看了秦正卿一眼,道:“罢了,你们小辈的事物就不掺合了,只有一点,你需记住。李家有恩于我们,你可千万不要怠慢了人家。”
“是,孙儿谨记。”
“天色已晚,你快回房休息吧,明日你还要上早朝。”
“孙儿告退。”
秦正卿拂袖离去。
林老太君也起身,拄着龙头拐杖走到君涵蕴面前,淡淡吩咐道:“我们侯府与李家的婚事虽然退了,但李家的恩情我们不能忘记,既然他们不收赔礼,那便多送名贵药材去,当做我们侯府报答他们当年的救命之恩,李家人在京城无亲无故,恐怕会受人欺负。你让人放出消息,就说这李家人是我们靖安侯府的恩人,那些背后有心作乱之人,也掂量掂量与我们侯府作对的下场。”
“明白了,婆婆,此事我一定办妥。”君涵蕴恭敬道。
林老太君想着家和万事兴,忍不住再多劝君涵蕴几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正卿喜欢,你这做娘的就由他去吧。之前正卿那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一心只读圣贤书地模样,我还担心他一辈子不开窍呢!如今他有了心上人,也是件好事。或许你不知,秦家男人多是痴情种,只愿娶心爱之人,不管什么人反对都无用。就像当初宁远非要娶你,我也拦不住一般。你好好想想吧,莫要因此伤了母子和气。”
林老太君说罢,便由贴身婢女扶着离去。
君涵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直到天完全黑下去,婢女进来将蜡烛点燃之时,她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
“春桃,扶我回房。”
君涵蕴伸手,站在君涵蕴身后的春桃立即扶住她,主仆二人往水云院走去,前后各有两个小丫鬟跟着掌灯。
到了云水院后,君涵蕴对春桃道:“明日你去仁心院打听一下,问问那李姑娘的爹爹需要哪些名贵药材补身子,届时多买些药材回来。”
春桃屈膝道:“奴婢遵命。”
“安寝吧。”君涵蕴回了卧室,待春桃为她更衣完毕,她便坐到了铜镜前,看着自己有了细纹的眉眼,恍惚道:“岁月不饶人啊,也是,儿大不由娘了,随他去吧,只要他喜欢便好。”
室内灯灭,叹息融进夜色。
翌日清晨,李灿儿便雇了辆马车,去往新店铺。
京城的马车比青阳县的更加豪华宽大,也更加贵。那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挑开窗帘,向外望去。
此时不过辰时一刻,便有许多商贩开们做生意了,而街上来往的行人亦不在少数。看打扮更像是富贵人家的仆人,早早地出来替主人家采买东西。
时间越推后,街上的行人就越多,街道拥挤,她所乘坐的马车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随后,只听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便骚动不已,推推搡搡地连忙让出一条道来。
而她的马车车夫也急忙驱赶着马往路边躲避。
不一会儿,一华丽马车便从他们后面疾驰过来,马车上插着一面旗帜,上面用隶书写着上官二字。
等着马车嚣张而过,李灿儿的马车车夫这才跟在这辆马车之后,加快驾马车的速度。
李灿儿好奇地问车夫:“老伯,您可知这前面过去的,是何人?为何大家如此畏惧他?”
车夫惊讶道:“姑娘是外乡人吧,连上官家都不清楚。前面的马车是上官丞相家的马车,马车里坐的人便是上官丞相的嫡子上官运,自然是谁也不敢得罪他。”
李灿儿点头道:“原来如此。”
有了上官运开路,李灿儿穿过大半个京城十分顺利,越往自己所买的店铺走,路上的行人便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