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天色已暗,秦正卿与阿松便决定就在客栈歇息一晚。
阿松到唐掌柜那里订房间时,李灿儿忽然想起秦正卿干了大半天体力活又驾马车送自己回客栈,忙到现在,还没用晚膳,便让店小二准备一桌酒菜。
“秦公子,我点了一桌酒菜,你和阿松也幸苦一天了,来吃点东西吧。”李灿儿招呼道。
她这次点的都是唐掌柜这客栈的招牌,听说味道一绝。
秦正卿来到李灿儿的右手边坐下,阿松不敢与秦正卿同桌,而是在隔壁坐下,秦正卿让他自己单独点了些饭菜。
店小二上菜很快,冷盘,开胃菜,大鱼大肉滋补汤,陆陆续续地上来。
菜上得差不多之后,李灿儿便主动为秦正卿倒了一碗酒,然后为自己也倒了一小杯。
李灿儿端起自己的一小杯酒,笑道:“秦公子,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这么帮我,你就是个大好人!”
李灿儿见秦正卿听到自己的夸赞,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失落。李灿儿捏着酒杯的指甲力度陡增,指甲泛白。
没有别无所图的好,如果一个人对你好而不求利益上的回报,那他一定图谋着其他的东西。
李灿儿不知道,秦正卿不图她的钱财,会图她什么?
她的身?还是她的心?
秦正卿端起酒碗,轻笑道:“我心甘情愿帮你,祝你新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说完,秦正卿便一口干了。
李灿儿也喝了杯中的一口酒,她感觉这里酒的度数并不高,喝下去没有太大感觉。
她便放弃把秦正卿灌醉,等他最后吐真言的想法。
李灿儿夹了些卤肉吃,状似随意地问:“秦公子,你家在京中的产业是什么啊?”
秦正卿又自顾自地到了碗酒,不回答李灿儿,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忽然问:“李姑娘,我们现在可算朋友?”
李灿儿一愣,旋即点头道:“我们当然算朋友。”
“既然是朋友,你唤我正卿可好?”
李灿儿沉默。
秦正卿又道:“抱歉,我逾矩了。”
秦正卿站起来,想往楼上走。
李灿儿淡淡道:“正卿,吃完晚饭再上去吧。”
秦正卿被这话定住,如同身在云霄之中一般,晕乎乎地坐了下来。
他斟酌着开口道:“我家其实不是世代经商,只是我年少时手里有一笔钱买了几个铺子,又找了几个靠谱的掌柜,后来铺子经营好了,手里的钱多了,便找了更多底子不错,但经营不善的铺子,买下来让厉害的掌柜救活,这些铺子什么样的都有,想唐掌柜这客栈,还有什么酒楼布庄之类的,太多了,我就没去记了。”
“不过我家确实是富贵人家,但却与一般的富贵人家不同,家风很好,前面的祖宗不太了解,但从我记事以来,自祖父起,我们家的男子一生都只娶了一位正妻,与发妻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秦正卿说最后一句时,认真的看着李灿儿。
李灿儿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心道:燕国地图还挺短的,原来是冲我这个人来的。
李灿儿淡淡道:“家风确实不错。”
但与我无关。
秦正卿见李灿儿兴致缺缺,本欲表明心迹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他直觉,他若挑明,他明日便不必去帮李灿儿修葺店铺了。
他的直觉一向很灵,为他侦破案子带来了许多帮助,所以他相信此刻的直觉。
于是他和李灿儿一样专心吃菜,其中一道肉丸汤,那肉丸肉质鲜美,两人都没认真多吃了点。
期间,李灿儿又举杯与秦正卿干了酒。
第三杯酒下肚,李灿儿觉得头有些晕。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上楼回房间休息。
秦正卿见李灿儿脚步虚浮,便也起身跟在她身后上楼。
李灿儿上了几阶楼梯,身体便晃的厉害,她无力的扶着栏杆,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试图使自己清醒一点。
可此时酒劲已经上来,她有些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睁开眼就看见有位穿着汉服的美男,在不远处关心地看着自己。
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家男模还是个古风小生吗?”
喝醉了酒,李灿儿胆子也肥了。
李灿儿向秦正卿招了招手,秦正卿立刻往上走两步,在李灿儿下面两级阶梯上站定。
李灿儿直起腰,伸手捏住秦正卿的下巴,迫使秦正卿仰头与她对视。
她眼神玩味,醉醺醺地对他道:“帅哥,扶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