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面积之大,褚黎和灵宠们在这片土地搜寻了许久。一人几只灵宠,从最初的斗志满满,逐渐演变成了身心俱疲。
到最后一天,灵宠们已经踩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褚黎的身边。
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灵宠,褚黎伸手摸了摸它们的脑袋以示安抚,可即便如此,却无法平息自己深处的焦躁。
最后一天了,如果还是没有找到那坛酒,且不说有多么丢脸,光是带不走尤承则,救不出老百姓就让她自愧不如。
褚黎思索了会儿,将几只毛球抱起,随后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与其在这儿感伤,还不如继续找,现在还没天黑,还没到第四日,一切都还有希望。
她想完,已经朝着最南边走去。
时光飞逝,炽烈阳光悬挂在当头,又缓缓落下,娇艳的橙红晕染天际。
褚黎抬眸看了一眼半边天,落日倾洒在绿叶与野草之上,她整个人都被道光束笼罩着。
此刻,她却无暇做过多的想法。
从上午走至傍晚,耗费了她不少体力,只能凭着本能意识喘着气。
褚黎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怀中的萨摩耶忽地挣脱开她的怀抱。
她心下一惊,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立刻跟了上去。
萨摩耶恢复了不少体力,四条腿跑的极为之快,等褚黎赶到时,这小家伙欢快又不知疲倦地在刨土。
褚黎立刻上前,走近时,她才发现深埋在泥土里的一坛酒。这酒坛子沉重又甚大,隔着坛塞都能闻到酒香。
她并不喜欢喝酒,但是这醇香还是不由多闻了好一会儿。从鼻尖传至肺腑,酥酥麻麻的,整个人身上的疲倦也不由被洗刷掉了。
找到了酒坛,褚黎心满意足,抱起这坛酒,正准备让渡鸦载着她离开时,她忽地一顿,注意到脚边歪歪斜斜的石碑。
这块石碑的下半部分已经没入了图中,上半部分也就比野草高处几个头,要是不仔细注意的话,确实容易被人忽视。
难怪她绕着这个后山找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
褚黎想着,又注意到石碑上的文字。
经过岁月与雨水的洗礼,石碑上的字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但她好奇心十分之重,太掏出手帕在石碑上擦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楚石碑上的字——
陆长行。
褚黎愣了好一会儿,心中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她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但在这后山之上,荒无人烟,却唯有陆长行的石碑立在这儿。
无人前往的后山,并非旁人所说的野兽盘踞之地,而是陆长行一人的墓地。
意识到这一点,褚黎额头冷汗直冒。
这会儿,她抱着酒不是丢掉也不是。
索性直接喊出来渡鸦,带着灵宠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火速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傍晚的风没有晨间的冰凉,暖意拂面,褚黎的思绪不静,杂七杂八的想法在脑海中冒出来,她此刻有很多的疑惑,要是不得以解答,她肯定今晚得吃不饱睡不好。
褚黎又让渡鸦加快了速度,直至落日渐渐消弭在天际,她折返回城中,瞧见了正站在门口等待的舒儿和尤承则。
男人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白色长衫,发丝束起,精神好了不少,只是那张脸依旧苍白又虚弱。
褚黎从渡鸦身上跳下来,快步走至舒儿面前。
她将酒坛子放置在地面,便听见舒儿一阵轻笑,感慨道:“还真找着了,任务完成的不错。”
说完,舒儿抬手将尤承则往她面前推了推,又伸手摊开,亮出掌心之处的印章:“喏,你要的印章,还有……你男人。原封不动,全都给你。”
褚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伸手拿印章,也没有回应她这句话。
她准备开口问话时,舒儿比她早了一步。
舒儿已经走到了尤承则身旁,将印章塞进了尤承则怀里,顺势交代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这道声音虽然很轻很低,但依然被褚黎听得清清楚楚。
她眉宇微微一蹙,着急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情况?”
这话一出,舒儿的视线瞧了过来,纯粹的目光里,干净又无其它情愫。
“小朋友,瞧你这样子,似乎没在后山找到你想要的答案,说说看,你想问什么?”她没有回答褚黎问出的有关尤承则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还说呢,陆长行其实早就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舒儿微微挑了挑眉,唇边的笑意更甚,她道:“还算聪明。”
得以她这微妙的回答,褚黎索性一股脑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城下的人有陆长行的人皮,为什么你拆穿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一点都不生气?还有!你和陆长行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