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血复活的李寒韵哼着小曲刚走进办公室,就见王有才站在自己办公桌前。
只见王有才擎着一脸好奇,俯身从李寒韵键盘旁边,捡起一枚黑乎乎的印章,他摇头晃脑:“嘿呦,好东西啊,这枚印章有些年头,让我品鉴一番如何啊?”
李寒韵这才发觉父亲的印章竟然落在那里,于是笑了笑:“哦,这是我爸自己刻的。”
王有才拿着印章往印泥上按了按,又按到了旁边的白纸上,他歪头打量片刻:“李……絮?嗯,设计的不错。”
正将包放在旁边的李寒韵,扫了一眼那有些艺术感的两字,忽然,她看着那红色的印字,双眸渐渐眯起来:这印章,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李寒韵随即拿起一摞昨日打印好的文件,正准备坐下整理,忽地她愣在原地,半晌,待确定她双眸睁大:是…是沈川的那本金刚经的背面!
手里的文件顺势落下,哗啦散了一地……
王有才盯着她诧异万分。
李寒韵眼眸左右滑动几下,她连忙腹诽:修补的时候没注意,而且那印出来的边缘都已经模糊,但那字体的确是父亲的!
噗通!噗通!
李寒韵心口跳动的厉害!
「为什么又跟他有关系!
一丁点的事都能牵扯出他,李寒韵啊,你还真是泥足深陷!」
王有才见她神色不对劲,忙问:“我擦,你咋了?”
李寒韵这才意识到,连忙俯身捡文件:“没事,没事。”
王有才也不好多问:“哦。”
坐下去的李寒韵,咬着指尖有些慌乱:呼呼,或许只是他淘的一本旧书而已,是之前父亲卖了的书!嗯,只是如此的巧合!巧合而已!
……
晚上,沈川坐在书案前,继续翻念着李寒韵帮忙修补好的那本金刚经,待念完一遍,他将经书合上,起身准备将其送回书橱。
忽然他扫了一眼那经书的背面,那里有一枚模糊落款印章,他拿起来凑近查看,又将经书拿到近灯处,他再三确认:“李絮?!”
他之前不是没有注意过这印章,但不知道李寒韵的父亲叫李絮,如今再看,当即傻了:“难道那个记忆中的忘年之交,曾经治愈深陷无边黑暗中自己的人,竟是寒韵的爸爸?李絮!”
待想到这一茬,沈川一屁股落下在椅子上,思绪飘远……
那男人温柔笑着,晨曦朦胧中,他温和说着:“这本金刚经陪伴了我好多年,如今送给你,希望它能帮助治愈你心灵上的伤口……”
沈川双眸泛起热泪:原来当时治愈我的是未来的岳父大人,这到底是怎样的缘分!
沈川将那经书贴在胸口,失声痛哭:“对不起,我没能好好待她,对不起。”
~
林辉刚发完最后一封工作邮件,就靠在转椅上拿着手机随手刷着朋友圈,都是些同行发的广告,正感慨现在发朋友圈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停滑动的手指,瞬间停下,又倒了回去,因为看到李慕真竟然发了朋友圈!
“是一张照片!”林辉手指捏起来将照片放大仔细查看,待看清,他后背离开椅背,“这不是……《行江图》?!”他双眸盯着那张放大了的照片,“啊?之前特意送给她的,她竟然捐给了博物馆?!”
当初为了疏通关系,林辉以沈氏集团的名义,将这幅图借中间人之手才好不容易送给了李慕真,没想到今日又以这样的情况重逢。
“不行,得告诉沈总。”林辉赶紧找到沈川汇报这个消息。
“行江图?既然送给她了,她怎么处理都是她的事,没什么——”正在忙碌的沈川随口说着,下一秒,他面色忽地一闪,喃喃,“博物馆…”
如今一提起博物馆,他心头都会莫名一紧,之前借着出差的机会,他已经找遍了全国的博物馆,只是依旧没能寻到李寒韵的踪迹。
刚刚又听到博物馆,沈川忙不迭扬起脸问:“是哪家博物馆?”
林辉拿起手机又看了看,这才回答道:“哦,是叫溪塘镇!呃?这小镇上竟然还藏着座博物馆?!我怎么没听过……”
“溪塘镇?!”沈川惊叫着,猝然站起身,他瞬间想起,李寒韵的父亲老家就是溪塘镇人,“我怎么之前就没想到那里,可…可那里怎么会有个博物馆?!”
似乎终于触及到她的踪迹,沈川紧张到心跳的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呼!”
接着连忙坐下,在电脑上快速搜索,在溪塘博物馆的主页上,他看到了杜朦胧拍的那张照片……
沈川震惊到失声:“啊……”
是李寒韵的那张照片!
沈川后知后觉:是她!原来她一直都在江城,离我如此之近,我却舍近求远!
他噌一下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身体朝显示器倾斜,看着那张照片:寒韵,你…你好美!
片刻他一只手捂住脸,当即流泪不止。
林辉满脸莫名:……
忍不住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显示器,待看到上面的人,他嚅嗫探问:“沈…太太?”
沈川没有理会他,扭头走去落地窗前的那盆茉莉,他哭着哭着就笑了,双眸发亮,忽然发觉那盆茉莉花结苞了……
“哈,”他俯下身,盯着那小小的花苞,不敢相信地笑了。
沈川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那笑容仿佛雨过天晴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