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高声呐喊“成连泽”的名字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黑色的幕布后缓缓出现了人。
贝琬聚精会神地盯着后台连接舞台的通道。
成连泽闪亮登场,他游刃有余地呼着麦,挥手号召粉丝喊“泽神”的应援。
随后他站定在立架麦克风前,开始他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演出。
晚会的气氛被炒热了,重金属的声音鼓动着大家的耳膜。
贝琬却难掩失望地垂头。
“喂,你做什么丧气表情?能近距离看到泽神,是你的荣幸好不好。”旁边的男生二话不说给她塞了粉丝的应援手幅。
她嘟囔着,“我又不是他粉丝……”
“你说什么?!”他又大眼瞪出来。
贝琬不情不愿地举起手幅。
突然,音乐顿住。
聚光灯开始在场内四处扫射,最后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贝琬顺着白光回头看,心脏几乎漏了一拍。
她几乎是立即认出,那是陈千库。
在黑色冲锋衣帽檐下的他勾起一抹笑,这是贝琬为数不多看到他张扬的时刻。
陈千库勾了勾唇角,跃到了舞台的中心。
一瞬间聚光灯照到身上,他身上的狂野就再遮掩不住了。
舞台下往上扔了一把电吉他。
他稳稳接住,手指间拨动。
电吉他躁动的声音将情绪推到高潮。
他自然的动作,水到渠成的律动,感觉都成为了勾人心魄的东西。
她的目光聚焦在他中指上戴的一枚银戒,反射出舞台聚光灯各色的闪光。
有点口干舌燥。
一曲末,陈千库拿着吉他拨片顺畅地拉出一串连音,微抬起头张扬地笑。
随后灯光熄灭。两人出来谢幕。
从灯光明亮到夜空灰暗。
路演结束回去散场的那一刻,她硬生生憋回去不知道从哪来的泪意。
终于明白网上说的戒断反应了。
旁边的男生撞了撞愣在原地的贝琬,“喂、你就是来看这个男的?”
“昂。”她仰起头不甘示弱地直视他。
“眼光还不错。”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句,“不过还是比不上泽神一根手指。”
“哪只手指啊?不存在的第六只啊?”她呛声回去,此刻有些领悟了饭圈真谛。
男生哼了声随着人流走了。场地瞬间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人。
贝琬的余光还定在台上的黑影,迟迟未挪动脚步。
面前却突然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回头望,正好对上陈千库笑意盈盈的眼睛。
他刚从台上下来,还穿着那套华丽的表演服,画着精致的妆容,像是一个童话里真正的王子。
他头发丝里还有些飘下来的结尾彩带。
其实贝琬手里也攥着一个。
她把手藏进口袋里。
有些惊喜地出声,“陈千库。”
“嗯。”他垂下眸子,温柔的眼波流转向她。
“你刚在哪?”
“在你旁边。”他漫不经心地应。
贝琬刚要反驳,却听见前边不远处有人叫他的名字,“千库,走了。收工宴。”
陈千库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去,我这边有点事。”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他转过头来,看见她有点发光的眼睛,勾了勾唇角,有些调侃的出声,“在看什么?”
贝琬眨了眨眼,指了指他身后热恋期热吻的小情侣。
“喏。”
陈千库歪过头,低下眼角看她,“小朋友,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
她盯着他又大又圆的眼睛走神,好像一只会摇尾巴的狗勾,满心满眼都是她。
贝琬听见这话,反应慢了半拍。
她在心里腹诽。
她才不是小朋友。她已经成年了。
如果这样,那么他能吻她吗?
就在这里,此时此刻。
走神了半晌,贝琬被他眼底的笑意烫了一下,心突然跳得很快。
她躲避开他的视线。
陈千库往前跨了一步,领先她半步,“走吧,送你回去。”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边。
晚上的冷风吹得天灵盖凉凉的,好像又回到学校里那个让人心凉的下午。
他们坐进提前打好的出租车里。
一种让人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陈千库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两人之间的位置却大得能再塞下一个人。
不过也确实正常。
毕竟后座规格能坐三个人。
贝琬想着,松了口气。
陈千库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有点疑惑地出声,“发生什么了?怎么叹气?”
贝琬乖乖地摇头,把视线投向窗外掠过的树木。
窗外的树木都被风吹得蓬头垢面,叶子枝干都遮挡在面前,有一种淡淡的疯感。
“即将到达目的地,请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