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我想静静,可能快来月经了,情绪不稳定。”苏棠没看黎恒,她什么也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说,只想着缩回那个安全舒适的壳里,静静的等待一切回到过去。
可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怎么可能回到过去?
“你每个月都来月经,这个理由不成立,换个能说服我的理由。”黎恒冷冷的说,“苏棠,你不要总是考验我的耐心。我活了这么多年,爱你这件事,是唯一的,让我付出精力远远大于回报的事情,我是个商人,商人是追求回报率的。”
“所以,耐心会越来越少,新鲜感也会越来越少,爱情也会越来越少,幻想终究还是会破灭的。”苏棠望向黎恒,满目泪光,灼灼撩人。
“我真不明白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就爱情越来越少了?什么叫幻想破灭?你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我会竭尽全力满足你,但是你不说,让我怎么办?!”
“送我去酒店,或者我现在下车。”苏棠语调生硬,没有回旋的余地。
车子一直没熄火,黎恒挂了D档,猛踩油门,发动机闷声一阵异响。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到了酒店门前,黎恒拿出一卡,递给苏棠,赌气似的故意说:“想住几天住几天。”
苏棠没接,低头打开安全带阀扣和车门就离开了。
看着苏棠的背影,黎恒重重的拍打方向盘,不慎拍到了喇叭边缘,发出一声鸣笛,苏棠停了一下,没有转身,继续往酒店大堂走去。
狠狠一脚油门,黎恒一刻也不想再多待。
黎恒没回家,兜兜转转来到了公司。
他重重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翻着桌上的一沓沓需要签字的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手指按着太阳穴,一帧帧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试图找到导致苏棠生气的原因。想了又想,也还是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拿起外套,要回酒店找苏棠问个明白,可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说顾一凡是怂货,自己要是现在就去找她,不也是个怂货?
他又放下外套,坐回椅子上。脚翘在桌子上,闭着眼,再次陷入沉思。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脸色瞬间变好,一侧嘴角上扬,小声嘀咕:“好好认个错,我就原谅你。”
结果却是老黎总打来的。
黎恒情绪急转直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起了电话。
“接到人了吗?”老黎总着急的问。
“嗯。”
“接到人也不早点说一声!晚上订的哪?我跟你刘姨现在就过去!”
“爸,你别操心了行吗?晚上哪也没定,你俩安心在家呆着吧。”黎恒有些不耐烦。
“你会不会办事儿?今晚这叫接风宴,我跟你刘姨去了,苏棠妈妈才会觉得我们重视苏棠!你脑子让驴踢了还是让狗吃了?”黎恒要在眼前,老黎总估计要抄家伙打上了。
“人家不接受,法国没这个风俗,人家说累了,要休息,吃饭什么的后天再说,要享受二人世界。我还能说什么?行了,我这一堆工作没处理完,跟蒋振山订好后天的时间给你打电话。”
“你跟蒋振山订什么时间?”
“这个事情比较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黎恒已经迫不及待挂电话了。
“那就简单说,三句说清楚!”老黎总听着黎恒这副不耐烦的语气很是生气。
黎恒无奈,捋了捋头绪,说到:“蒋振山好像是苏棠的爸爸。”
“什么?蒋振山是苏棠的爸爸?苏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蒋振山不是有个闺女吗?苏棠妈妈不也一直在国外吗?你这是听谁说的?苏棠知道吗?”老黎总一连串的问题如洪水袭来。
“苏棠是一直在国外,蒋振山也确实有个女儿,叫蒋灵悦,苏棠比蒋灵悦大,苏棠妈妈应该是早于蒋灵悦的妈妈认识蒋振山。这件事情是我推测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确定,但蒋振山对苏棠太殷勤了,又很关心苏棠妈妈,不得不让人怀疑,所以叫上了蒋振山一起见个面。至于苏棠知不知道……她没什么想法,不想知道这些。她就是缺心眼,根本不明白如果她真是蒋振山的女儿,这是多利好的一件事。”黎恒解释。
老黎总大致听明白了原委,怒斥道:“糊涂!即使蒋振山真的是苏棠的爸爸,你考虑过苏棠妈妈想见蒋振山吗?刚回国就整这一出,她会怎么想你?苏棠怎么想你?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就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强行认亲吗?”
黎恒被老黎总一顿训斥反而清醒了不少,难道苏棠是因为这件事闹情绪?他小声嘀咕:“苏棠也没反对。”
“那是苏棠顺着你、依着你。苏棠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她不会因为蒋振山的身份,就乐意接受这个爸爸。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老黎总气愤的挂断电话。
黎恒细细想了想,对于蒋振山这件事情,自己确实太欠考虑。但是苏棠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为什么不能直接给自己说呢?
他手里握着手机,不自觉翻到了相册里各种各样的苏棠,心中像被什么东西柔软的戳了一下。最后还是按下早已牢记在心的苏棠的电话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过了两分钟,黎恒又打了过去,苏棠仍然在打电话。这让他无法淡定,心一横决定去酒店找苏棠,无论如何今晚都要见到她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