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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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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先歧王在世时,如今伪王占了凤翔,不遗余力地追杀先歧王血脉。李继文与荀乳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过了好些颠沛流离担惊受怕的日子,再不敢奢想昔日富贵。

谁知遇到了崔芜,就此时来运转。

荀乳娘知道崔芜并非歧王血脉,但这不耽误她借崔芜之手为自家郎君谋一个好前程。随后发生的事印证了她的想法,崔芜借先王名号拿下华亭与吴山,俨然要将整个陇州收入囊中。作为歧王唯一的子嗣,小郎君也被接回华亭,好生奉养起来。

这让过够了逃亡日子的荀乳娘长长松了口气。

但这日子一好过,人就容易作妖。

荀乳娘或许知分寸、懂进退,明白如今的安宁日子是崔芜给的,不敢轻易招惹对方。八岁的孩童却不懂这些。

李继文本是先歧王独子,父亲在位时受尽尊荣宠爱。他不懂什么叫篡位,只知道有一日,府里突然挂了好多白幡,堂上设着灵牌香烛,黯淡的颜色看得人心里发慌。

自那一日之后,再没有疼爱他的父亲,没有围着他打转嘘寒问暖的下人,更没有漂亮的丝绸衣服和华丽的大屋,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逃亡、被人追杀、死尸和鲜血,以及或腐坏或干硬到几乎无法下咽的食物。

李继文做梦都想回到父亲还在的时候,想过富贵太平的日子,当尊荣无双的世子。好容易认了个“姐姐”,这个姐姐又与父亲一样,占了地盘、手下有兵,府里虽说不上多堂皇,好歹也有下人供他使唤。

他原本被逃亡磨平的熊孩子脾气立刻死灰复燃,并且因为之前的吃苦受罪,报复性地变本加厉。

那么,他到底干了什么?

“今日厨房送去午食,小郎君不满意,嚷着要吃浑羊殁忽。这……咱们连这菜名都没听过,哪知道怎么做?只好说做不了。小郎君发起脾气,竟、竟……”

崔芜脚步飞快地往县衙赶去,口中问道:“竟如何?”

阿绰很是委屈:“竟命人将今日做饭的厨娘绑在树上,用鞭子抽。”

崔芜眉头顿时皱紧了。

不怪阿绰不知道“浑羊殁忽”,那原是前朝宫廷的一道名菜,《卢氏杂说》里有记载(1),烹饪时需宰杀活鹅,去掉羽毛和内脏,将调制好的糯米饭和香料塞入鹅腹。随后再宰一头羊,同样剥皮去内脏,将鹅塞进羊肚子,把羊放在火上烤。等羊肉烤熟后,取出鹅肉食用,却将羊肉弃之不用。

如此奢靡浪费的吃法,莫说厨房不会做,便是会做,崔芜也断断不允许靡费食材。

“然后呢?”她问,“今日下厨的是谁?不会真把人绑起来了吧?”

“是陈二娘子,”阿绰说,见崔芜面露迷茫,又小声解释道,“就是之前被王重珂抓来的陈家姐姐。”

“因着厨房原来的冯师傅要为伤兵熬汤水,忙不过来,正好陈二娘子会些做饭手艺,主动在厨间帮忙,没想到……”

没想到点这么背,刚好赶上小魔星寻人做阀子,成了第一个倒霉蛋。

崔芜揉了揉突突乱跳的额角。

“我记得,府中护卫一多半是随我入关的,怎么肯听旁人吩咐?”她眼神沉冷,实在是对挑事的熊孩子无甚好气,“连个小崽子都治不住?”

阿绰张了张嘴,又被话憋了回去。

崔芜:“照实说。”

阿绰憋了一会儿,实在没憋住,未语眼先红:“小郎君说,要是咱们不听她的吩咐,她就告诉旁人,主子不是歧王血脉,是、是不知从哪来的野种,假借他父王之名作威作福,还敢苛待于他!”

崔芜头一回被熊孩子威胁,生生气笑了。

荀乳娘清楚崔芜的底细,瞒谁也不会瞒着自家郎君。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歧王遗孤熊归熊,人却是真聪明,知道这是要人命的把柄,牢牢记在心里。

看护县衙的亲卫多是随崔芜入关者,虽忠心耿耿,却是平头百姓出身,对上位者的博弈谋算毫无概念。他们知道崔芜并不是什么歧王郡主,也知晓崔芜在用先歧王的名号招兵买马,唯恐正牌血脉当真背后拆台,坏了自家主子大事,这才捏着鼻子忍了。

理清前因后果,崔芜眼神比刀子还冷。

她迈过最后一道门槛,就听院里传来鞭子甩落的呼啸声,还有顽童稚嫩又恶毒的呼喝:“用力!打死她!”

崔芜抬头,一边厉喝“住手”,一边快步上前。

县衙护卫见是她来了,如蒙大赦,赶紧退到一旁,露出被绑在树上的女子。幸而他们也有分寸,挥鞭只是做做样子,并没真往那女子身上招呼。饶是如此,也有没控制好力道的时候,其中几鞭到底扯开布料,在皮肉上落下浅浅血痕。

崔芜一眼瞥见,浑身血液直冲上头顶,劈手夺过马鞭:“谁是你们主子?”

这话问得诛心,护卫们不敢答,麻溜跪倒一片。

崔芜神色冰冷:“记好了,这府里从来只有一个主子。下回再帮着旁人对付自己人,我养不起这样的大佛,只好请你离了华亭另谋高就。”

护卫们打了个寒噤,齐刷刷道:“属下不敢!”

崔芜余怒未消:“自己去找延昭领十军棍,再让他换一批护卫过来!”

这就是免去了几人贴身护卫的职责,是惩戒,也是变相警告,若分不清立场,便连在她手下讨生活的资格也没了。

参与此事的共计五名护卫,闻言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垂头丧气地解了腰牌和佩刀,交与阿绰,自行离去。

阿绰早将人解下,见状对崔芜道:“主子,我先扶她进屋上药。”

崔芜点了点头。

那熊孩子还在叫嚷:“不许放她走……”

一句话没说完,被乳娘捂了嘴,拖到一旁,又对崔芜讪讪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郡主大人有大量,都是嫡亲姐弟,莫与他一般计较。”

她刻意咬重“嫡亲姐弟”几个字,便是提醒崔芜,你既借用了歧王名号,最好对真正的王室遗脉客气些。崔芜却不吃这一套,冷笑反问:“他不是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非歧王血脉,乃是不知来历的野种?”

乳娘脸色大变,没想到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竟传到崔芜耳中,忙找补道:“原是郎君年幼,回头老奴一定好好说他……”

“不必了,”崔芜懒得与他们耗时间,直接吩咐道,“来人,把他给我绑树上!”

崔芜身后亦跟了五六亲随,闻言立刻冲上去,从乳娘怀里抢出李继文,便如片刻前的陈二娘子一般,抱着树干绑作一团。

乳娘急疯了:“你要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

“他是孩子,不代表他能随意伤害别人,更不意味着他有特权居高临下践踏旁人!”崔芜斜睨着乳母,冷冷道,“你不会教孩子,我自来替你教!”

言罢,从亲随手中抢了马鞭,一鞭抽上李继文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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