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很好,再吃一颗退烧药,肯定没问题。”她边说边取走祝聿手上的药,混着汤就喝下去。
“我忙完工作就回来,你想想生日要怎么过,我提前给你布置。”
陶峦拎起包,飞快换好鞋出门。
这生日,明显有人比他更期盼到来。
祝聿眯眸盯着她慌忙背影,手心中仍残余淡淡香味,风一飘来,不握紧的话,全要化为乌有。
汇报过程不算难,凭她多次汇报经验,几乎预料到所有源启提出的深层质疑。
当然了,她也留了点不完美在上面,对于几个到最后才发言的中年人指出一些浅显错误,陶峦虚心接受并且改正。
总而言之,这个策划从头到尾都不算费心。
吃完晚饭,陈灵霏坐在车上叽叽喳喳感叹心得。
“哇塞,陶姐你真是太牛了,那个蔡总问的问题我还没听懂,你马上就给出回答,而且答得超有逻辑。”
“你听不懂是因为人家说的都是术语,你还是多读点书,要不然下次还是干打杂的活。”
晏怀纯哪里会放过打压她的机会。
“我看某个人臆想症又犯了,也没人和他说话,自己在那自言自语,奇怪的很。”陈灵霏翻个白眼,也不愿意看他。
“陈灵霏你不要太过分,我好心提醒你,你反而人身攻击我。”
“我指名道姓了吗?怎么有人自报家门啊。”
“陈灵霏!”
陶峦吃完药,咳嗽一声,“好了,关于策划案的建议你们全都记下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要是说上几个最熟悉的点还行,要是全部的话......
“我在旁边做了记录。”
贺培一句话打破僵局,伸出手把文件递过去。
她看了几页,确实和记忆中无差别,点头赞扬了几句。“不错,给你放个假。”
陶峦合上文件,往后面递去,“你俩顺着这个改,后天早上我要看。”
晏怀纯接过文件,换成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勒,我就知道贺培不会让人失望,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你最好是。”陶峦唇角弯起,半是玩笑瞥了他一眼。
身体刚好一点就工作,脑袋还有点晕涨,她索性躺在车枕上,闭眼小憩。
贺培开着车停到酒店楼下,陶峦恰到好处地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陈灵霏逼近的脸,她没被吓到,反而是陈灵霏吓的大叫一声。
“嗷嗷嗷,我本来是想叫陶姐你起来的。”
她拍着胸顺气,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水。
陶峦敏锐从车镜里捕捉到那个挺拔背影,抱着一束玫瑰花,指缝间几点若有若无的猩红,烟雾弥漫住他周身,莫名有点雾里看花的味道。
“灵霏,帮我把酒店退掉吧,我这几天回家住。”
陶峦脸色隐隐透出怒意,生怕别人看不到他。
“啊,好。”
其他三个人也不觉疑惑,都知道她是桐川人,酒店哪里有家里住的舒服。
车身驶入地下车库后,陶峦裹紧大衣,沿马路慢慢走过去。
人已经掐灭烟,在原地等她有一段时间。
“身体好些了吗?”
“还行,你也真是神通广大,连我住的酒店都能查到。”她踮脚,替他把衬衫上面几颗扣子系好,然后伸到大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握在手心里。
“你不喜欢,下次不这样了。”祝聿抱着花束,弯下腰和她对视,一字一句认真承诺。
完全是在放狗屁。
在祝董面前,她还能有隐私?
陶峦把打火机放进包里,才接过他手中的Vendela玫瑰花束,随后漫不经心吐出一句,“算了,也就最后一次。”
“还有,少抽烟,以后真没人管你了。”
她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俩人婚姻只剩下四天这个事实,到了这周五,所有事情都该回归原点。
祝聿脸色僵滞几秒,随后直起身子,似无事发生般牵上她的手,“今晚想吃什么?”
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要在这段上下学必经道路,成为她的亲密爱人每天对她说上这句话。
陶峦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脚步也不由加快走向对面,路边正停着祝聿的车。
车没锁,她轻易坐上副驾驶位。
被抛在后面,祝聿眸色黯了几分,往前跨步跟上她。
“非得要这样吗?”
他坐上驾驶位,努力压低嗓音,不让怒气蔓延开来。
“再怎么样也要等到这周后吧?”
听到这一句,陶峦眼里染了层复杂情绪。
“抱歉。”
歉是道了,头不愿意扭过来,手也不愿意搭上来。
祝聿从从鼻腔里哼出几声笑,猛地踩下油门。
这歉道给她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