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上学堂的时候，她还龇牙咧嘴必须完成一个生气的仪式。

看到李忘言坐在一旁，她闭紧嘴巴，假装在怄气。

当被夫子叫起来的时候，她都是被后面的人戳了后背才回过神来的。

夫子摇摇头，“不动念，动念乱气呀！”

乔小妹不太懂，但是感觉夫子说的这个话还是很超凡脱俗，听着就是很高大上的，因为害怕鬼，所以乔小妹很喜欢听神话故事，特别是道士捉鬼的话。

她看着夫子，觉得他好像也是道士一般。

所以下学堂的时候，乔小妹便跟在夫子后面，让他教自己捉鬼。

夫子低着头看这个小不点，顺着摸着自己的胡子，“我又不是道士，捉什么鬼？”

“那夫子总是念叨什么？”乔小妹实在不懂，日日念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不就是在念咒吗？念咒不就是道士吗？道士不就是捉鬼的嘛！

“那不是道士，那是道家的话。”

“什么是道家？”

夫子眯着眼睛咂摸一会儿，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寻求本心，找寻道法。”

乔小妹真的不太理解大人，大人们总是说很多很奇怪的话，然后做很奇怪的事，就像明明爸妈都是为了家里面好，但是为什么要吵那么大的架，自己和李可那么好，为什么她要要一个石头，还要把自己的石头都拿去，于是她便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唉～～～”

“小妹呀！这气叹的比老夫都多些忧愁呀！”

“夫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寻心，心不就长在自己身上吗？”

“人之道，世之道，你不懂！”

听到说不懂，乔小妹瞬间便觉得高大上起来了，眼睛亮亮的，“那夫子我可以学吗？”

“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你学什么，先认字吧！”

她可是一个不耻学习的好孩子，听到不会的，立马想到的就是让他教自己，“那夫子可以教我吗？”

“基础太差，难以教导。”

“哼！”

“脾气太差太急。”

“我脾气可好了，夫子你看着吧！我自己会学好的。”乔小妹插着腰保证之后，便又伸出手：“夫子可以把书给我吗？”

“什么书？要书做甚！”

“当然是道家的书，拿书去学嘛！”

“不借！”

回答这么干脆，而自己还是一个如此好学的小姑娘对方都可以这么不要脸的拒绝，乔小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是教书先生，你怎么能不借。”

“你这个小屁孩，把我的书弄坏了怎么办？快，快，让开去？”乔小妹被推开后，对着夫子的背影发气的使用了一套无影手，最后跺跺脚，灰头土脸的走了。

乔小妹和罗琴妹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如今她一转头刚好看到的就是罗琴妹看着她，见她回头，立马抓到把柄一样兴奋，“你居然在夫子后面打他！”

乔小妹有点心虚，刚才她那样是会被打手心的，她背起手，外强中干喊回去，“我才没有！”

“我都看到你一直挥动手臂了。”罗琴妹可不会轻易放下的，乔小妹可不要脸，一直缠着夫子和她说话，难怪会比自己学的好一点。

“要你管，你个管事婆。”

“我就要管，你这是不尊重夫子，我就是要教训你。”

现在二人不仅会吐口水，还会互相扔石头，乔小妹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辫子，没人在学堂之中总是甩着自己的辫子，而这个也成为了二人打架的重点。

只是因为一个辫子打架总是站不住脚，大人也不会帮自己的。

所以现在罗琴妹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出手也更加肆意畅快起来。

乔小妹照常坐在位置上的时候，罗琴妹从背后袭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辫子，出于长期以来的防备，乔小妹瞬间做起反击，用手肘往后一顶，另一只手攥着辫子往回拨。顺便回过头用脚踢她。

可罗琴妹也不是没有经验的小白，左闪又闪的总是踢不着，并且还抓着辫子死不松手，乔小妹急了，拽她的衣服，还呲着指甲去抓她的手背，但是没有办法太用力，情急之下，她直接学着自己外婆的那一招——吐口水。

二人你来我往，见情况不对的时候，便转头跑起来，乔小妹岂能善罢甘休，攥着散开的头发，紧追不舍，从学堂跑在在巷子间，又在河流旁穿梭着，乔小妹人更小一些，力气不够，但是大部分时候，自有一种孤勇，但是按照外婆的话来说，就是不知死活，胆子比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