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鹤别云丢开花篮,另一只手也化剑,一剑穿过花人的颈骨,稍稍用力上挑,颈骨折断。
钺好冲过去,斩断花人的腿骨,砍出一条道路,挤到骨炘面前,一脚踢开咬住骨炘小腿的花人,单手扶住竭力支撑的骨炘,“我今天救了你,换成一头猪,你欠我四头猪。”
骨炘劈开挤到钺好身边,张嘴开咬的花人,“能离开这里再说。”
“我一定可以带你离开这里。”钺好抬脚踩中伸来的手,“你休想赖账。”
林里不断传出剥离声,形单影只的花人汇聚成红河,往这里赶,巫巫挤到钺好身边,“要是你能从这里出去,我请你吃猪蹄。”
“我记下啦。”钺好收钺,回手剜断右边花人的颈骨。
巫巫移到钺好左边,“左边的交给我,右边的交给你。”
“左边的我来,右边的你去。”钺好抽空扭转左眼的眼罩,盖住右眼,反手劈开伸到巫巫眼前的手。
巫巫错愕,她不是瞎子!!!
“看什么看!”钺好提醒,“你们都欠我猪,都别想赖账。”
巫巫移到骨炘右边,举剑拦住花人。
花人推着鹤别云走来,半篮子的花只剩下一小撮,鹤别云踹开中间的花人,摘下头顶的树叶,快速写下符文,树叶落地成人,帮着阻拦花人。
花人太多,撕开树叶人,黑狼被压倒在地,它仰头长嚎,林间尽头传出回应,急促、模糊的奔跑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数不清的狼冲出。
狼群!!
狼嚎声震摄所有人,花人哄闹着散开,狼群追来,咬住奔跑的花人。鹤别云停手,花人张开颌骨,无声呐喊,挥舞着手臂爬上树,跑得慢的喂进狼嘴,撕成碎块。
灯笼花芯照亮森林,鹤别云等人看得清楚,这些狼全都负伤,有的半边身体只剩下白骨,有的拖着三条腿,有的少了半边脸……无一例外,没有一头完好无损的狼。
深渊到底是什么地方?
半个时辰后,狼嚎声过去,地上铺满抽动的残骨,红花、青苔遮住它们的样貌,狼群围在周围,盯着四人。
此前和骨炘搏斗的黑狼瘫在地上,皮肉外翻,露出空荡荡的肋骨,四条腿止不住颤抖,撑着身体站起,回头望了四人一眼,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聚在周围的狼群跟着移动。
狼群走得很慢,雨水穿透树叶落下,巫巫抽出冰剑,“它们走了。”
钺好扯下一朵红花,“这花长得不错,拿回去照明。”
鹤别云、巫巫、骨炘看着地上抽动的躯体,五官僵在一起。
她可真是什么都不怕。
“你还带了篮子。”钺好拽过鹤别云手中的花篮,“借我用用。”
鹤别云还未开口,花篮脱手,钺好弯腰,往里拽了一把红花。
鹤别云一早出门采花,道观外的花早被采净,只能走远一点,走出几里路,只采到半篮花,还不够小泥巴吃一顿。鹤别云只好走得更远,瞧见林里长满红花,走进林里,嗅见浓烈的腥气,打消采花的念头,转了一圈,没采着花,准备离开,听见树皮剥落,循着声音过去,瞧见一群花人聚在一起,刚要动手,钺好便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花人。
“对了,你们看见我的兔子了吗?”钺好抬掌扇倒撑起的头骨,扯下它头上的花,扭头看向鹤别云、巫巫。
巫巫垂目,他是雪团,不是兔子。
“林子死气森森,有兔子也被他们吃掉了。”鹤别云剑手幻回原形,抬脚跨过枯骨。
“我在泥屋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住哪儿啊?”钺好扯走最后一把红花丢进篮子里,起身扶着骨炘走在后面,“你们也是来打猎的?”
鹤别云腹诽,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骨炘撑着骨杖:“他们是之前我跟你说的神。”
钺好踩着断肢,连在一起的头骨开颌无声呐喊,“她给你们上供那是她自愿,我绝对不会给你们上供,我打到的猎物就是我的。”
泥屋的神要求每日上供,每次打的猎物都得分出一半,钺好每日只能吃个半饱,面前的神才不管他是什么来路,休想她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