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门口,陆淮聿没直接让梁瑾进去,他盯了梁瑾几秒,然后让他把手伸出来。
梁瑾刚做完亏心事,没有不从的道理,乖乖地把手伸过去给他。
陆淮聿在大门上的装置点了几下,蓝色的幽光很快换成了白板,陆淮聿握着他的手心,把梁瑾的指纹输了进去。
“干..干嘛啊。”梁瑾受宠若惊,讲话磕磕巴巴的。
陆淮聿看他一眼,神色如常,倒也没看出嫌弃,他伸手点了点梁瑾的额头,淡淡地说:“你昨天输错三次密码,系统就差直接报警了。”
这也确实是事实,梁瑾摸摸额头,说:“那你的数字密码确实不好记。”
玄关处的灯还没来得及打开,梁瑾就被按在门板上,陆淮聿手在他的背上上下动作,身体不依不饶地压上去,温热的嘴唇贴住他的颈侧,好像小孩子找到了喜欢吃的果冻,不舍得松口。
梁瑾被他的粗硬的短发扎到,往边上躲了躲,很快被抓回来。
还没到卧室,已经被亲得衣服都散开了,露出很明显的莹白皮肤。
梁瑾几乎是被摔在床上,不过下一秒陆淮聿也就跟着压了上来,梁瑾被捏着后颈和他接吻,分不出神去想别的,脑袋昏昏沉沉。
陆淮聿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先是拿出一个长筒形的瓶罐,单手就把盖子打开,挤出好多,冰得梁瑾小幅度地发颤。
估计着差不多了,陆淮聿又伸手柜子上面拿过来一个方形包装袋,拿的时候太心急,又用力,里头的液体发出“咕噜”的声音。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要弄全套的意思。
梁瑾双手捂着眼睛,无奈地接受现实。
但梁瑾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这个问题变成了一个环咒,实际上,在裴晏之提出来之前,就已经长时间的、连续地骚扰着陆淮聿,让他就连在看公司合同的时候也无法静下心来。
陆淮聿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他习惯了自己做决定,自己担责任。
循规蹈矩的几十年,的确是在第一次看见梁瑾照片的时候,才有所松动。
陆淮聿没有要求自己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所以陆淮聿也不觉得,和梁瑾父母的这笔交易有什么不够妥当的地方。
作为条件交换,他撤回诉讼,不再追究赵家的民事责任,甚至还很慷慨大方地给了两千万。
仅仅买了梁瑾一年的时间而已。
而这个价格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份过分高昂的价格。相当于梁瑾一天哪怕连陆淮聿的面都见不上,也能拿到很多钱。
更别说赵家免去的牢狱之灾,这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这需要很多的人情,很多的金钱,以及最重要的,陆淮聿的意愿。
所以当时赵坚成说梁瑾是愿意的,陆淮聿也没觉得有问题,他想,当然应该是愿意的。
没有理由拒绝。
这么好的买卖,如果不是陆淮聿,赵家要去哪碰这么好的运气呢?
求神拜佛也是没有用的,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是非因果,神佛是不插手的。
陆淮聿仍然记得第一次和梁瑾的情形。
房间里没有开灯,而梁瑾显然也不想让他开灯。
只是从陆淮聿进去之后,梁瑾就在有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淮聿把灯打开了。
他要梁瑾看清楚,是谁同他在一起。
结束以后,梁瑾躺在床上,肩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光滑的肩头,还有一些凌乱的牙印、青红的印子。
可是梁瑾全程都没有反抗,不反抗就是接受,接受就是允许,那不就是自愿吗?
陆淮聿给出那样的高价,是不是有意掩盖他们都默不作声忽略的地方?
他是不是应该先亲自问梁瑾一句的。
你是被逼的吗?
怎么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没有人去关心过梁瑾的想法呢。
赵家人不过问,是因为他们把梁瑾的牺牲看成了理所当然。
陆淮聿不过问,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一开始,这也算不上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裴晏之说,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陆淮聿想说,甜不甜的先吃到嘴里再说吧。
一开始陆淮聿的确抱着玩玩的心思,因为梁瑾长得确实挺合他口味。
时间长了,倒有些知髓入味,抓着人弄起来就不想停。
只是梁瑾真的很爱哭,什么都没做就开始掉眼泪,陆淮聿不想看见梁瑾在床以外的地方哭。
林听颂说他是喜欢上梁瑾了。
但这重要吗?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反正人都已经在手里了。
只是梁瑾的演技是在很差,他跟陆淮聿做了那么多次,昏睡过去那么多次,真睡和假睡,不会有人比陆淮聿更清楚。
所以梁瑾很明显是在逃避。
精通梁瑾的陆淮聿,在这场来找茬的游戏中,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赢得了冠军。
陆淮聿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但知道是因为梁瑾。
梁瑾不太舒服,皱着眉,因为陆淮聿太凶,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陆淮聿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欲望化为实物,床身摇摇晃晃,发出声音,梁瑾痛得后缩,一头撞上了床板,登时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