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能力还不错,虽然胆子有点小。”她忽然伸手捏住他下颌,拇指按在他唇上,“怎么?怕她真对你存着心思?”
许星野就势咬住她指尖,犬齿在软肉上留下月牙印,“要是她爬......”
话音未落,林砚之突然揪住他衬衫前襟拽向自己,“如果她爬上你的床,”她贴着他骤然滚烫的耳廓呢喃,吐息间带着茉莉的清香,“而你又恰好没拒绝......我绝对会第一时间退出——"
金属扣撞击声与许星野的闷哼同时响起。他猛地箍住她后腰将人按在档案柜上,监控屏幕的蓝光漫过两人交缠的衣角。"你敢!"虎牙咬破她下唇时泛起铁锈味,掌心隔着羊绒裙掐出皱痕,"再说那个字试试?"
林砚之吃痛仰头,后脑勺撞在柜门发出闷响。许星野立刻松了力道,颤抖的吻从渗血的唇瓣移向颈动脉,潮湿水痕在锁骨窝汇成小小湖泊。"不许说离开我的话......"呢喃淹没在衣料摩擦声里。
窗外霓虹突然大亮,整面玻璃幕墙映出他们纠缠的身影。许星野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将最后一声呜咽吞进唇齿间,如同封印某个随时会破茧而出的不安。
手机突然震动,许星野恋恋不舍的从林砚之唇上退开。看了眼手机后忽然轻笑:“周燃和小助理晚上约在半音Bar见面,要不要去看看?”
“她怎么还不长记性?”林砚之无奈的摇头,这小丫头的恋爱脑得治呀,三天前刚出的事,今天居然还敢答应男人去酒吧。“当然要去,要不我怕你那朋友把她吃干抹净,还不认账。”
“那倒不会。”许星野揽着她回办公室取外套,“如果周燃没兴趣,绝对不会碰的,毕竟那是你的人。”
半音Bar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紫红光束穿透雪雾,将玻璃窗上的雪珠染成血丝状。林砚之裹紧羊绒披肩,指尖轻轻拨开卡座旁的绿植藤蔓,叶片缝隙间恰好能窥见吧台全景。许星野贴着她耳畔低笑,呼吸裹着琥珀香扫过她颈侧:“你确定这不算侵犯隐私?”
“嘘——”她反手捂住他的嘴,腕间手链轻响被淹没在爵士乐中。
吧台边,王佳佳的亚麻金发尾在射灯下泛着蜜糖光泽,新涂的镜面指甲正无意识刮蹭杯壁。她第三次调整蕾丝choker的位置时,周燃踩着重金属鼓点推门而入。黑皮衣肩头凝着未化的雪粒,左耳三枚银钉在暗处折出冷光,像是野兽蛰伏时的瞳孔。
“抱歉,机车半路抛锚。”他摘掉露指手套,指节处的旧疤擦过王佳佳递来的酒杯。
女生慌忙拿起莫吉托抿了一口,杯沿装饰的迷迭香跟着颤抖:“没、没关系!我也刚到......”
话音未落,调酒师失手打翻的龙舌兰酒液溅上她裙摆。
周燃突然攥住她脚踝,在王佳佳的惊呼声中将她抱上高脚凳。沾着机油味的麂皮方巾擦过她小腿时,金属链条叮咚撞响椅腿:“这种地方,不适合穿这么短的裙子。”
“你说他这是嫌弃还是关心?”许星野把玩着她的发梢,看着周燃用打火机燎去方巾毛边。火焰腾起的刹那,王佳佳瞳孔扩张的微表情被林砚之尽收眼底。
“是警告。”她压低声音,“他在提醒佳佳,这个圈子和他都带着刺。”
吧台边,王佳佳正把铆钉皮衣递过去:“上次...谢谢你。”袖口残留的朗姆酒香混着她新换的白桃香水,酿成某种甜涩的混沌。周燃没接衣服,反而将机车钥匙拍在吧台上:“敢坐后座吗?”
“现在?”她看向窗外飘雪的街道。
“现在。”他仰头饮尽龙舌兰,喉结滚动时旧伤疤随之起伏。
绿植后的许星野突然闷笑:“要赌吗?小助理绝对会——”
话音未落,王佳佳已经抓着钥匙跳下高脚凳。长靴踩过酒渍险些打滑,被周燃揽住腰的瞬间,她后腰的彩绘火焰纹身贴恰好蹭过他掌心疤痕。
周燃笑了一声,抓过铆钉皮衣裹住王佳佳,把她带出了酒吧。
“疯了。”林砚之揉着太阳穴。
许星野指尖顺着她脊柱滑向披肩流苏:“还跟吗?”
引擎轰鸣撕裂雪幕的刹那,林砚之已被他拽进酒吧后院停车场。许星野脱下大衣罩在她身上,将头盔给她扣好,“抱紧。”
凛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林砚之的珍珠耳钉勾住他围巾。前方百米处,周燃的机车正压着双黄线漂移过弯,王佳佳飘扬的发丝在尾灯中忽明忽灭,像扑火的蝶。
跨海大桥的霓虹将夜色切成碎片,周燃突然刹停在观景台。
王佳佳踉跄着跌进他怀里时,藏在包里的录音笔滑落在地——屏幕显示仍在工作中。
“解释。”周燃用靴尖挑起录音笔,金属外壳映出她煞白的脸。
“我不是...我只是......”王佳佳徒劳地按住狂跳的手环,“林博士说我应该区分到底是心动还是劫后余生的战栗,所以我想记录每次心悸,好分析......”
桥边的阴影里,许星野捂住林砚之差点泄出的笑声:“你教的?”
“不需要我教,这是行为认知疗法的常规手段。不过我没想到小丫头居然找这么个差劲的借口。”她掐他掌心,看着周燃俯身逼近王佳佳。
“分析谁?自己,还是我?”他碾碎录音笔的指尖沾着血珠,却勾起堪称温柔的笑,像是某种危险的前奏,他忽然掐住她后颈,虎口抵着跳动的动脉,“不如我教你更有效的分析方法——”
话音未落,带着铁锈味的唇已经压下来。王佳佳的手环疯狂震动,心率曲线在监测屏上炸出陡峭的悬崖。周燃的吻像机车过弯时的漂移,蛮横地擦过她颤抖的唇峰,将未出口的呜咽撞碎在齿间。
林砚之蹙眉,“这周燃也太疯狂了吧!”
许星野却笑着往她耳蜗吹气:"你看周燃左手——"霓虹扫过瞬间,周燃垂在身侧的左手正死死抠着机车坐垫,皮革已经被指甲划出深痕。
王佳佳突然咬破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时,周燃眼底闪过得逞的暗芒——这正是他要的。他故意加重力道,任由王佳佳的耳钉刮破他颧骨,在亲吻的间隙哑声讥讽:"连这种程度的接触都承受不住,还妄想靠近我的世界?"
雪突然大了起来,王佳佳被抵在护栏上的脊背撞落积雪。她摸到周燃皮衣内袋的硬物,竟是枚生锈的机车齿轮,边缘还沾着经年的血渍。
"两年前青龙山弯道,"他忽然扣住她触碰齿轮的手,"有个女孩也想靠近我。"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她现在看见机车尾灯都会呕吐。"
王佳佳突然抓住他染血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监测手环发出刺耳警报,她却仰头撞上他再次压下的唇。这次是荔枝味的吻,混着龙舌兰的烈,裹着薄荷糖的凉,像她偷偷练习过千万次的勇敢。
桥下传来渡轮汽笛,周燃瞳孔骤缩。这个本该被吓退的姑娘,此刻正用他教的方式生涩回吻,发烫的掌心贴着他后颈旧疤,像在抚摸某道陈年的创口。
"完了。"许星野把玩着偷拍的视频,"你家小助理选了地狱模式。"
林砚之却若有所思的开口:"创伤代偿的破窗效应......"她忽然轻笑,"周燃要栽了。"
江风卷着录音笔残骸坠入黑暗,而桥上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林砚之将许星野的大衣袖口挽过三折,“我们回去吧。”
许星野就势扣住她整理衣袖的手,拇指在虎口上画圈,“不关心他俩下一步做什么?”眼尾挑起时,虹膜倒映着观景台边纠缠的人影。
“我想周燃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注视着周燃将王佳佳抱上机车的画面,监测手环的警报红光穿透雪幕,“直觉。”
林砚之坐上机车后座时,周燃的机车已呼啸着从头顶掠过,带起一阵雪雾。
她凝视着渐行渐远的二人,心中轻叹——情劫难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