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疯子意味着差异，疯子意味着拆毁，疯子意味着你不属于这个系统，你是这个系统里的异类，系统不会保护你，不会肯定你，但同时，它也无法束缚你。

柯霁脑子转个飞快，她该怎么才能让管理员觉得自己也是个疯子呢，她还没思考出个究竟，就看见彬哥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彬哥两手一抄，仿佛抱着一把吉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大声哼唱，“I got the big D……I got the big D……I got the big D……I went to school and I got the big D……”

彬哥声调高昂，又唱又跳，她这么一嗓子不要紧，本来规规矩矩正在跑操的同学全都停了下来，书也不念了，操也不跑了。

管理员气急败坏，大吼。

“不要唱了！不要再唱了！”

彬哥才不理会管理员的啰嗦，右手夸张地作出扫弦的气势，“铮铮铮”“刷刷刷”，一个曲子接着一个曲子唱，“Children……wake up……hold your mistake up……”

管理员脸都气绿了。

“停下来！你给我停下来！”

彬哥视若无睹，风越大，雨越急，她唱得越痛快，越酣畅淋漓，虽然只有一个人，她愣是唱出了露天音乐会的阵仗，跑操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背书多枯燥啊，同学们当然乐不得看热闹，就连那个少年，觉察到身边人的反应，也一点点把目光投了过来。

少年的目光温和，平静，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好奇，几分期待，他摘下耳机，似乎在认真听彬哥的歌声，又似乎在欣赏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彬哥唱得越发起劲，虽然她后头的词儿都忘了，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唱的是什么，反正就是唱，她一偏头，用目光向柯霁发出邀请，亮闪闪的眼睛里分明写着。

“来呀~一起快活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