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在胜不住他一天没吃东西,胃已经有些发痛了。
而且……
禅院直哉看了一眼吃的一脸满足的早川。
如果等会和早川打起来,因为饥饿而下手失误的话就麻烦了。
打死了倒还好,如果没打死还剩半条命跑掉的话……嘁。
天色渐晚,等他们吃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可以了吧。”
直哉的声音并没有多少起伏:“赶紧结束吧早川,我已经浪费一整天的时间在你这里了。”
“直哉君真是心急呢……”
早川耸了耸肩,吃饱后她有些困意,手掌向后撑在地上,声音都有些懒懒的:“不过直哉君已经可以不用担心了哦,那几本已经被我销毁了,不会再有直哉的小图流出来了。”
“什…什么?”
早川说的语速太快了,禅院直哉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销毁的,残留的证据在哪里?你该不会……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好几本吧?”
直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琥珀色的瞳孔危险的眯起,连语速都慢了。
早川宫野停顿片刻,像是完全听不出来他的警告一样,依然是一副懒散随意的耸耸肩。
“哎……直哉君就当是我没有就好啦。”
砰———
早川话音刚落,禅院直哉一脚踢翻了桌子。雪碗冰瓯碎了一地,矮桌也被飞出去好几米远。
禅院直哉真的气的要死了。手里的蓝色火焰咒力翻腾。
他真的……现在就要杀了这个贱女人!!
“欸…这么生气吗。”
早川终于站起身,她抿了抿唇:“杀了我也无所谓哦,只不过直哉君会背上残害手足的名声吧,如果家主大人不高兴了,会重新考虑是否真的要将禅院交给一个无法控制情绪的继承子呢。”
早川叹息一声,走进房间又出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啦……虽然的确大部分是以直哉君为参照物,但都没有画表情和脸,喏……拿去吧,别生气了。”
禅院直哉啪的一声恶狠狠拽过早川手里的两本草稿,依然是各种各样的、不同场景被欺负和体位的都有,虽然没有画脸,但作为一个非常熟悉自己身体的当事人———禅院直哉还是一眼能的出来主角是谁。
早川宫野这些年……到底天天都坐在他身后画些什么啊!!
“早川,你真恶心。”
“欸……”
早川不明所以发出一句感叹,依然没有多大起伏的摊摊手。
院里的侍女按照禅院直哉的要求放置了一个炭桶。
桶里火苗在夜空中飞舞,暗橘色扭动着身躯越蹿越高。被高温瞟到的绣球花迅速干枯凋零,蓝色的花瓣掉落了一地。
禅院直哉要当着早川宫野的面把她的画稿全部烧掉。
院里的侍女纷纷跪地恳求,直哉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兴致不错的拿起第一本。
他勾起几丝笑意,上挑的眼角戏谑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早川。像在品味一样简单的翻阅后,他双手拿起画稿两端,手心轻轻用力。
撕拉———
画稿从中间一分两半,他伸出手,丢入炭火中。洁白的画稿瞬间燃起黑边,燃烧起来。
站在自己一旁的早川宫野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着焰火面无表情。
禅院直哉几乎要笑出声。
这就是敢和他作对的下场啊……这一次还只是早川珍视的东西,下一次就是把早川扔进火坑里,看着她自焚了。
她似乎有些难过的站不住了,让下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椅子上眼神凄凉的看着画稿。
一直到三本全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火苗的趋势有些减弱了,直哉才用余光发觉早川抬起头正看着自己。
甚至好像……从刚才他撕书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他。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直哉先是皱起眉,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像是想通了一样,恍然大悟了一声:“哈……在想求饶的话吗?恳求我给你留一两张?”
“啊……是呢。”
早川宫野换了一个姿势,手指抵着太阳穴。褐色的瞳孔带着笑意,好像刚才的凄凉只是他的错觉:“不过比起画稿,我只是突然发觉……在焰火的余光下,直哉君的侧面很漂亮呢。”
禅院直哉皱起眉。
“撕画稿的时候会非常兴奋,琥珀色的瞳孔照的很亮很亮,就连嘴角都上扬了些弧度。因为侧光的缘故……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稍显红润的唇珠。”
早川宫野伸出手,以手作笔,隔空对着他的脸虚虚的画了一个“十”字,随后视线逐渐向下,模仿着铅笔的动作一点点向下画动。
“领口也是,每一次直哉君都非常认真的系到最上面一颗呢…虽然羽织很大,但里面的白色衬衣很薄,在强光下可以透过布料看见直哉君的胸膛……”
早川宫野停了一下,随后看着他露出更大的笑容:“很大呢,直哉……唔…”
禅院直哉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就扑上去了。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是早川描述的太详细的缘故,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依然若无其事的说这句话……
因为有些慌乱的上前,羽织的袖口还没来得及拢上去,就已经直直的捂住早川宫野的嘴。
在橙色焰火的照射下,面向炭火的那一只耳朵露出与火光相同的颜色。
禅院直哉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喂早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被捂住嘴巴的早川眨巴眨巴眼睛,拉下禅院直哉的手:“夸赞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直哉君应该也知道我很仰慕你这件事吧,不然也不会画了那么多直哉的身体。”
“闭嘴!!”
禅院直哉脸色通红。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