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眼下青黑是因为这个。
贺隐溪对自己的误解有点歉疚——果然不能因为摄政王的亲近而先入为主,或许只是人家表达友好的方式比较特殊而已。
“谢谢,昨夜辛苦王爷了。”贺隐溪温和地说。
“不辛苦。”昨夜摸完心上人之后实在忍不住,去削了半夜木头,然后赶在凌晨之前又去摸了一遍的摄政王垂眸道,“我命人买了些胭脂,你或许会喜欢,散朝后让十九送去……算了,他最近整日都在茅厕里忙,我亲自送去吧。”
贺隐溪更内疚了些。
以至于换上官服之后,今天也没有太过抗拒李煜城的靠近。
“太傅上次说身体有疾,本王真的回去翻了翻医书,学了些粗浅的望闻问切。”李煜城看上去很有实践精神,跃跃欲试道,“帮太傅看看脉象可好?”
贺隐溪犹豫了一下,觉得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现在对于原主的病症已经接受良好,应该不会再轻易失控,于是伸出了手腕:“那就劳烦王爷了。”
李煜城煞有介事地伸手搭脉,沉吟道:“太傅这脉象沉而有力,肾精充盈,只是……”
“只是什么?”贺隐溪准备收回手,却被紧紧捏住。
“和本王一个问题。”李煜城叹了口气,“元阳未泄,这身体容易上火,受不得刺激。”
马车忽地颠簸,贺隐溪坐得不稳当,往右侧一倾,手掌便撑在李煜城的腿根。
……距离有点太近了,近得能够隐约感觉到摄政王身体的细微变化。
“本王就说受不得刺激。”李煜城懊恼地皱眉,“工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云安街这的路都损坏数日了,至今也不见人来修……太傅怎么还不起来?”
身体又开始泛起细密的酥麻和渴望,贺隐溪的手掌不自觉地合拢,就听见摄政王惊讶的喘息:“太傅怎么这般行事?本王有些……受不住。”
口中虽然这么说着,但李煜城的身体微动,用自己那里碰了碰青年的手,然后低沉着嗓音说:“好难受,怎么办?太傅帮帮我好不好?”
察觉到青年的犹豫和为难,他将手覆上他的手背:“隔着衣裳呢,不会弄脏太傅的。”
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成倍的刺激,贺隐溪深吸一口气,顺着对方的力道往下压了压。
李煜城似疼似爽地哼了一声,被贺隐溪捂住了嘴。
今天驾车的不是十九,只是王府一个不曾习武的普通车夫,但声音太大也会被注意到,贺隐溪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被堵上嘴巴的李煜城也不老实,伸出舌尖轻舔他的掌心,然后眨了眨眼睛。
贺府离皇宫的距离不算太远,没多久就要上朝,李煜城也没忍耐,衣服很快皱了一片。好在马车里还有备用的衣裳,可以赶在下车之前收拾干净。
李煜城换衣服的时候不闪不避,大咧咧地露出精壮的躯体,多年征战打磨出猎豹一般极具爆发力的身材,块垒分明的蜜色肌肉,横亘了不少伤疤,倒是更显得野性十足。
明晃晃的勾引。
贺隐溪拢着有点发红的手,有点艰难地挪开视线:“王爷,今日之事……”
“本王负责。”李煜城悠悠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虽然是太傅先动手,但本王半推半就,也有责任……我带你私奔如何?塞上秋景壮阔,马儿正肥,途经你的家乡时还可以停下来看看风景。”
贺隐溪沉默片刻:“等到变法开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再聊这件事吧。”
李煜城盯着他看了片刻,笑容收敛些许:“本王愿意支持变法,前提是太傅不能以任何身份入宫,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本王会动手的。”
贺隐溪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会真的进宫,中秋之后只要再勾引小皇帝一次,就能完成基本任务,等待下线了。
昨日宋定闲被他爹拎走之后,贺隐溪本以为今天又得看到一个“柔弱”“可怜”的小公爷,还是抹了一脸粉的那种。
没想到宋定闲今天兴高采烈,看上去还挺精神:“我爹没揍我诶,哥哥,摄政王为难你了吗?”
贺隐溪摇摇头:“王爷教我练舞了。”
宋定闲吃了一惊:“他?李煜城?那个十五岁就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煞神吗?”
“是剑舞。”贺隐溪解释道,“比较硬朗,感觉更好学些。”
宋定闲恍然,有点失落地说:“那这个我帮不上忙了……不过哥哥,你想和摄政王亲近的话,要小心陛下啊。”
他用气音说:“你没发现吗?陛下最近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