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趟行程之前,十九就知道贺姑娘也会跟着来。
他现在已经成熟了许多,知道王爷近来总罚自己扫厕所完全是公报私仇,因为自己明目张胆喜欢贺姑娘的缘故。
就算陛下已经下旨封姑娘为妃,十九也还是放不下初恋。
少年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的人,长得好看、温柔、果敢,能在刺杀中保护陛下,实在让人忍不住好奇和靠近。
就算没有机会,十九也决定了却这一桩心事。
他用攒了很久的月钱买了一支簪子,想要送给贺姑娘,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休息吃饭时,贺姑娘出现了,还是那样皎如明月。
十九捏着簪子鼓足勇气,想去她身边坐下。
然而王爷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把他挤开给贺姑娘盛汤,还拿出一盒精致的糕点给她吃。
……明明王爷之前比谁都糙,没干粮的时候吃草都能凑合的。
夜里贺姑娘内急,然而行至荒野不大安全,发现机会的十九自告奋勇:“我陪姑娘……”
王爷一把将他推开:“此处说不定有狼,本王能徒手擒之,你行吗?做不到就守火堆去。”
十九有点落寞地把簪子放回袖中:“属下遵命。”
他蹲在火堆边,无精打采地用树枝在地上扒拉,直到听见贺姑娘离开的方向传来一声狼嚎,紧张地起身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那声音好像是王爷假扮的。
果然片刻之后贺姑娘沉着脸回来,王爷大概是不小心被石头砸中,额头红肿了一块,还亦步亦趋地追在姑娘身后认错。
十九无语地蹲回去,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地用树枝写了个“贺”字。
十九把字擦掉,有点想要放弃了。
直到姑娘生病了,许久没有出现,他有点担心地观察着马车,却发现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十九心中疑惑,想要去问问王爷,一时情急撩开了王爷与太傅乘坐的马车帘子,结果发现两人的身形交叠。
太傅压在王爷身上,王爷仰头亲吻太傅,手还箍在青年的腰间。
十九愣愣地放下帘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跟了王爷许多年,他知道王爷虽然有点偏执古怪,但绝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他隐约猜测到什么,下定决心去看了“贺姑娘”的马车,果然空无一人。
贺姑娘……所以没有贺姑娘。
自始至终都只有太傅。
十九的眼睛慢慢亮起来。
本朝男子又不能成亲,所以无论陛下还是王爷……都没有名分。
自己和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马车里的贺隐溪若有所觉:“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
李煜城的嗓音沙哑:“不用管他,我们继续吧,小溪。”
贺隐溪有点艰难地起身,无奈地说:“王爷这偏方不行,下官在男装的时候的确容易失控,这个应该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就算增加触碰也没法适应的。”
“再试试,也许是因为没做到最后呢?”李煜城重新凑过来,手掌抚上青年的腿,动作下流然而一脸正经地说,“本王的军医见多识广,他说这种症状和你那方面压抑太久也有关系,发泄出来也许就能缓解了。”
身体的反应不断刺激着大脑,贺隐溪难受地拧着眉毛,勉强撑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这里……不合适。”
“自然不在这里。”李煜城亲吻他的耳朵,手心按在某个地方,轻声哄道,“简单解决一下,毕竟礼尚往来,本王还欠太傅一次。”
贺隐溪微微绷紧了腰。
残存的理智让他依稀记起,陛下似乎也说过“礼尚往来”这几个字,而且紧随其后的是有些冒犯的举动。
他身为老师,当时用戒尺打了薛潜。
可现在的李煜城……
男人的手很烫,有多年习武留下的粗糙的茧子。
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贺隐溪,视线似乎也是带着热度的。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很霸道不讲理的摄政王,这时候倒是突然羞涩地彬彬有礼起来,跟它打了个招呼。
然后又很强硬地掌握了它。
有意无意地弄脏了陛下送的龙凤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