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小姐,你是脑子被空气污染了?还是崩坏值爆表了?居然让我手搓核弹?
我连把M92F都搓不出来……你听听,你说地这还是人话吗?
这么想着,白染鸢掀了掀眼皮,正打算风水轮流转用襄之前用过的看傻子的目光回敬一番。
怎知,眼看着她拿出那张画着箱子的魔卡——和先前倒出一堆书一般无二的倒垃圾动作——晃荡晃荡几下,白染鸢怀疑如果魔卡有灵智,那里边的东西就是催吐吐出来的剩饭。
没几下,“剩饭”,不,那是一块棱形物体,看起来像是金属,夕阳照在它上边,像是照在镜湖面一样,波光粼粼,看起来比三天没洗的头发还要顺滑发亮。
“早就准备好的,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白染鸢将新装备从襄手上接回家,触感像是夏天的雪糕冰冰凉凉的,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黏糊。
“我以为你用不上”襄说了缘由,但这句话更像是在嗔怪白染鸢辜负了她的信任。
“我是搞专武的,就是武器的量身定制。他的那柄大狙不是很适合你这种量大管饱型选手,尤兰达就提供了资料,捏了个可以随意变换形态的原胚出来”襄别过脸,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想笑,用自己左边过长的遮住嘴角:“反正只是要造个能量输出工具,随手捏捏,这是我干这一行接过的最简单的单子了,钱还多”
量大管饱、随手捏捏,最简单,钱还多……不是,你说就说嘛,怎么还评头论足上了,你是坑了尤兰达姐姐多少钱!
“……多少钱”白染鸢没有让家长为她的一切消费买单的习惯,虽说她现在一分钱都没赚到过,但是给个数字,让她心里留个底。
“三克原初结晶,浓度高达95%”襄噗嗤一笑,笑声不但刺耳,而且让白染鸢的心彻底死了。
三克,原初结晶,95%浓度,怎么说,就是把她卖了当实验体都还不起的价格。
白染鸢沉重地吐了口浊气,想抬头望天,脖颈却怎么也直不起来,她看到传说中的诗和远方在和她说拜拜,班味死死地拥住她这么个三岁可怜娃。
“哦,对了,那玩意使用的前提是你得掌握想用的武器的构造,上限摆在那,下限我看你好戏”襄眨巴眨巴右眼,显得格外的贱,看得白染鸢手又莫名地痒起来。
她算是明白那本看起来乱入的《枪械构造大全》是用来干什么的了,感情在这里等她。
“有备份没?”白染鸢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暗无天日的未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哪来的备份?我有病吗?带两份给自己找罪受?”三个反问,一时之间,白染鸢也不知是该哭该笑。
她现在的境况和小学生最后一晚补作业,但是家里发生火灾,作业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被火烧了一个样。
那堆书被脚下这滩马赛克给吞了,估计也应该被胃酸溶了吧。
嘴角死死地抿得平直,浅粉色的眸子却怎么也忍不住幻视狂冒小花的猫猫。
差一点,襄就忍住给这只快乐且可怜的白鸟来个乐极生悲,“哦,对了,它们刚才好像是被这家伙吞了,那就没办法啦,我们得提前进去喽”
她襄会是什么大好人吗?但是她只是把后果直白地摆在眼前,无论怎么走都是通往地狱的话,那么这条路至少要让自己快乐一点。
“那怎么进去”白染鸢明显直愣了一下,“马赛克”带来的压力压弯了她的眉,可就是这样,她仍然选择速度前行。
听到这句带着理所当然意味的话,襄的眸中闪过一抹晦涩的暗光,白染鸢低着头思索怎么保命,只听到襄拔高腔调,“当然是一切都交给伟大的幸运女神”
“来,十面骰,你一次我一次”制作精良的暗金色骰子,往空中一甩,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垂直落在“马赛克”上,一个“零”昂首挺胸地展示着襄的好运气——只要不再投出一个“零”那这把多半是稳当的。
可这不是一定要在这鬼地方投骰子的理由!
“你有病吧”白染鸢简直无语,投出个零就可以了不起吗?现在骰子上粘着黏糊的血,不是自己碰就能这么没素质的吗?
虽然经常吐槽但是自认为自己还是很有素质的白染鸢盯着襄,目光灼灼,换个脸皮子薄的说不定就撑不住了。
襄自然是不属于脸皮子薄的那一类,她丝毫不慌地对视,眸光清澈,这出眼神戏就够白染鸢学上好一段时候。
现在,白染鸢只得庆幸自己手上好歹还有一双手套,骰子被拈在食指和拇指之间,血渍眨眼间就在两处指腹间的白色染出红色荼靡。
“在跑团中,如果是百分比数值生成,需要两枚D10使用”襄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染鸢,“你根本不清楚规则”
跑团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小众的游戏,规则也和普通游戏不太一样,自然也就不属于基础知识的内容之中。
本就迷茫但又坚持下去的白染鸢在襄看来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白染鸢下意识地将这枚骰子滑落在掌心,微微握紧,二十个角隔着手套刺痛着掌心的皮肤。
心提到嗓子眼的感受,白染鸢这下是不得不有亲身体会。
完蛋,居然在细节上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