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们吧!”
“可怜也好,一时兴起也罢,求求你了,帮帮我们!”
无数圈来自灵魂的波从四面八方、360度无死角地铸成密不透风的囚笼,将白染鸢包裹、入狱。
粉眸睁睁合合,心绪纷杂的就如乱颤的睫毛一样,犹疑不定。
分明哭声从未停歇,可现如今,居然感觉比被纯粹的“维”包裹至死更加寂静。
“你们想怎么做?”白染鸢咽下喉间苦水,回视玛格丽特。
“把我们带出去,把哈米克斯水晶交给我们,我们会去解决一切”说这话的不是玛格丽特,而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如同一声冲锋号,更多的声音此起彼伏。
黑色的“维”翻吐出一个个人形,有的仿若常人,有的又透明如投影。
数千双眼睛看着她,但和先前玛格丽特不太一样,她们更加癫狂,就像是万一白染鸢不答应,就会把白染鸢一同撕碎,成为这片空间的养料之一。
白染鸢知道她的心音会被这群人听见,无论如何,摆在她面前的就只剩下答应这一条路可以做。
“好,我会把水晶交给你们”白染鸢应下。
与此同时,以玛格丽特为首的数千张脸上,不约而同地弯起嘴角,弧度基本一致。
最是虚幻的人形群聚在一起,手牵着手,头靠着头,面容恬静,她们基本上能玛格丽特身上找到或多或少的影子,从白染鸢的视角望去,根本看不出这是几边形,人太多了,望不到尽头。
每一道虚影都是一次循环结下的苦果,也是白染鸢终结循环的前因。
因果因果,前因后果,循环往复,奔流不息。
湮灭的痕迹将她们一点点用橡皮擦抹除,这个异能很安静,只会伤到自己,或者说在玛格丽特的手中,只会伤到自己。
“维”被强硬地扯出一条缝,不大,仅能容忍一只白鸟侧身穿过。
从人变化成白鸟,穿过“维”,陷入最外层的壁,被一股力推动着,白染鸢回头看,黑色将那点萤火之光吞没。
她们的结局是什么?白染鸢料想的到,无非就是死亡,运气好的话,会被其它的玛格丽特吸收,也算是落叶归根,至于运气不好,那就是被“维”吞掉,死不瞑目。
感情是真的,利用也是真的。
帮助是真的,疯癫也是真的。
这就是人。复杂的人。
白染鸢借着里边的力,翅膀飞出残影,纤长优雅的身形像是一只箭,指哪打哪。
挣脱出柔软的外层,没了“壁”的阻挡,灵魂之间的联系再紧密不过,不等她反应,主魂就就跟拖麻袋一样,不管白鸟死活,背对着直线穿过一栋栋楼房,视野倒行,吞入黑暗。
“嘎嘎嘎”白染鸢睁开真正的眼,粉色的瞳茫然无措,看上去还没从刚刚那场速度与激情中缓过来。
“还有力气学鸭叫,看来状态还不错”襄调笑的声音把白染鸢的心神捞了回来。
“哈米克斯水晶”白染鸢脱口而出,仰着头看襄,从襄那张笑脸盈盈的脸上看到些许揶揄。
揶揄。
白染鸢刚顺了一口气,翅膀抚头,脑子一个激灵,怎么会是揶揄?
翅膀?
她她她怎么还是灵魂体!
“不是,我的新身体呢?”白染鸢茫茫然地歪头看着襄。
襄眨巴眨巴眼,耸耸肩,把问题抛回给白染鸢。
白染鸢被这搞得一愣一愣的,原本情绪状态就不咋滴,现在,呵呵。
白染鸢腾飞,毫不客气地给了一个翅膀扇头,“说话,我的身体呢?”
“还没搞出来”翅膀扇头的力度跟羽毛抚额差不多,也就是看起来狠,襄煞有介事地捂着自己的头,委委屈屈,还装模作样地擦着皇帝的眼泪,凄凄惨惨戚戚。
白染鸢能不清楚自己什么力度吗?不过被这么一搞,情绪上头的大脑也是冷却下来,冷不丁地吩咐:“那你还不快去,我们赶时间”
“好”襄做戏也就做一半,没了兴致就去忙正事。
怕白染鸢知道源在她的体内,不但自白染鸢睁眼开始就把源压死成翻不了身的咸鱼,还特地转移了个地方,拿出原料时,又犹豫地看着原料。
原料是试管里鼓动着的一团肉块。
“怎么?不想用这个?但没办法,你又不是真正全知全能的神,异能的上限因为你的极限也就那样”源趁此机会冒个泡,不管襄怎么抉择,起码要恶心这个破坏她大计的死丫头。
“也不是,哈米克斯水晶的融合特性以失去可控性而被拉至极致”襄冷冷地看着试管里的肉块,看上去还挺老实。
“你是说,尤兰达在里面加了哈米克斯水晶的碎屑”源好歹和襄姐妹多年,算出襄的心思也是轻而易举。
还真有点为母则刚的意味。源心中难得五味杂陈。
“白染鸢越来越像人,速度太快,就像是化学反应时加了催化剂”襄紧皱起眉头,心里生出怀疑的那一刻,实际上就已经判了死刑。
“我闺女我清楚她是个什么死样,要是能这么快,早在白染和白鸢的时候就成了,那能轮到现在”襄知道源想怎么反驳她,尤兰达和源关系匪浅不假,但是在那件事后,襄可不认为尤兰达会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