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你们逼我的!”男子把篮子摔在地上,眼里多了些恨意和杀意,脸色甚至红得有些发紫,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变化,周茹楠护着陈盼默默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什么叫逼,什么叫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本分做事,你却来找茬污蔑我,甚至还企图用武力震慑,这般颠倒黑白,还要不要脸!你们说是不是啊!”
前排的人纷纷回应周茹楠,“是啊,是你先挑事的!”
“欺负几个姑娘算什么本事啊!”
然而那男人没有理会,转身抄起一旁的木桌开始见人就砸。事态发展不妙,看热闹的群众尖叫着散开,而周茹楠也拉着陈盼和柳馨躲进人群,“快进医馆藏起来!”话音才落,后背传来一记闷响,仿佛从骨头深处骤然爆发出的声音。
脑子里一片死寂空白,周茹楠感觉血液上涌,但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窟窿那般冰冷,无法感受到四肢的存在,外界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但能听到自己骨头交错开裂。疼痛好似都被屏蔽,周茹楠只觉得血腥味上涌堵在喉咙,令她感到呼吸不畅,有些窒息。
“周姑娘!”模糊的视线里,柳馨和陈盼神色慌张地向她跑来,周茹楠想要开口让她们快跑,才张嘴一口血便喷出来将她的衣领染红,也有些血珠迸溅在柳馨和陈盼衣服上晕开。
“杀人了!快跑啊!!!”血腥味伴随着恐惧在空中弥漫,众人纷纷逃窜。这群人越是惊恐慌张,闹事男子便越是受用,他眯眼像俯视一只蚂蚁般盯着周茹楠,见对方狼狈地跪在地上发出不屑的嘲笑:
“贱女人刚刚不是很狂妄吗?”
说着男人正要伸手揪周茹楠的头发,一只粗粝有力的手握住手腕将他扯开。转头瞧去竟然又是个女子,但没有拿刀女人有力气,他用力一甩那女子便脱手了,男人唾了口唾沫,冷笑道:“一群不知好歹的女人,平日定是你们男人对你们太好,竟然不知廉耻地上街看这些东西,还敢反抗老子!”
"今天老子就替你们男人好好管教一番,让你们以后只敢待在家里,不敢迈出大门一步!"
陈盼与柳馨扶起周茹楠,她们一开始本想跑进医馆,但其他人也这么想,于是大家都挤在医馆门口,外围的人不断催促推搡着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争先恐后地挤入几人宽的门。
“请让一下,有人受伤了需要看郎中!”张烈在前面开路,试图拨开人群让周茹楠她们进医馆躲躲,而李郎中和程刚也听到动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同时,也扯着嗓子让人给周茹楠让路,然而才喊了几声,就被人群喧哗掩盖了。
“他来了——!!!”见闹事男子步步逼近,竟然有人将周茹楠他们推出去道:“这、这是你们女人惹的是非,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别把我们牵扯进去!”
“你还是不是男人,出事竟然把女人推出去!”人群中响起不满的声音。
推人的男子高声呵斥道:“你、你是君子!那你出来和我换位置,我要是在里面不会有挨打的风险,这种话我也说得出口!”
“他爹的,你真不是个东西!”张烈恶狠狠踹了这人一脚,拔上他的肩膀想把人拖出来,可这人却死死地包住前面的人,一副要死大家一起死的样子。
被人推出来的周茹楠三人并没有抱怨的时间,她们换了个方向,想去街边其他小铺藏起来,但是一一望去,大部分都已经关上门。
“姑娘们,来这里!”一道苍老的声音呼唤道。
循声望去,医馆对面卖米的李家老婆婆和老伯朝她们挥手,两位老人甚至拿着锄头的手颤巍巍的。“姑娘们,快过来,过来就没事了!”
下一秒,木凳飞来,“娘子小心!”听到张烈的提醒,三人连忙散开,木凳砸在她们放在站的位置裂成几块。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躲开,这要是砸在身上必定十分疼痛。
等三人回神,男子拖着桌子已走到几步的距离。
“姑娘你带着周姑娘先走。”陈盼挡在柳馨和周茹楠面前,紧紧攥着手里的刀,下定了决心。
张烈看见自己妻子竟然单挑那失了智的畜生,也顾不上自己和对方就是一根树苗和百年老树的体型差距,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抱着男子的腰高喊道:“娘子快跑!!!”
但张烈完全不敌对方,被人拎着领子提起来,对方扫了眼嘲笑道:“连自己婆娘都管教不了,算什么男人。”
张烈哼笑道:“像你这样街上发疯,仗着自己有力气打女人,也算是男人?”这句话成功激怒男子,他放下手里的木桌,露出狠厉狰狞的表情,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既然这样,我就来揍、你!”
“张烈——”陈盼不忍丈夫受伤,拿刀上前正要往人手臂上砍,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
“铛——”一柄银剑精准格挡陈盼的刀刃是,随后借用巧力一挑,化解了陈盼挥刀的力道。剑尖随即如同毒舌的蛇信子般抵在闹事男子喉头上。
“不想划破喉咙就别乱动,”叶景星将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扫了眼,嫌弃地皱起眉,“你这个人,欺负女子和比自己弱的人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