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看着……

然后又闭上了眼，下一秒进入了深度睡眠，仿佛从未醒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没有看到，在一旁的火堆边，突然出现的两道人影，并排而坐。

“那家伙又睡过去了。”

“……”

“主人还在那吗？”

“嗯，应是又要过夜的。”

“行吧……好无聊啊，没啥好做的，嗯……要下棋么？”

“好。”

……

两只于是下了一夜的棋。

霍眠和她的师父虚明子住在斗罗大陆上不知在何处的山里。山上有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两人就住在里面。

不过很多时候师父会夜不归宿，那是因为……

他喝醉了在外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简称躺尸。

这天，十多天不见踪迹的师父他醒着回来了。

半夜里。

“寒山！”虚明子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发觉自己已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向床头那盆平日里被宝贝地很好的草，才松了口气。

被某人半夜的大叫吵醒，霍眠顶着张死人脸站在了傻逼师父的门前，敲响了门：

“叩，叩，叩！”

虚明子点了盏灯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宝贝徒弟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不觉觉得汗毛耸立。

“怎，怎么……了？”虚明子僵笑着开口，“有事吗？”他可能大概知道她是来干啥的了。

他真没想过来拘魂的会是他徒弟啊！

难怪会梦到寒山，感情是来告知他大限将至的？可也不对啊，寒山还没死呢。

沉默了良久后，霍眠转身便走了。

虚明子自觉地跟了上去，然后是跟着她一直走到了一旁的门前。

虚明子现在无论怎么看，她那扇房门内漆黑的屋子都在不断地散发着阵阵阴气。心想着先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屋竟通往地府？

霍眠在门口停了住，虚明子也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霍眠忍无可忍地看向声后的男子，语气悠悠道。

虚明子不过脑子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去投胎啊！”

“……”沉默震耳欲聋。

霍眠竟不知道该送他一程还是如何。

于是。

“师父，你这么想死吗？”她认真地询问道。

“不想啊，所以我能不死吗？”虚明子也格外认真地答复道。

“……”霍眠完全不能理解他那离谱的脑回路，不，不是他自己想死的吗？

但这并不影响她揍人。

虚明子成功地获得了限时皮肤—鼻青脸肿。

霍眠拍拍手，完事，然后径直回了房间。

门外，虚明子躺在地上，感受着身上的痛楚，突然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居然没死，我居然还没死，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哈哈……哈……”

霍眠才躺回床上便措不及防听到门外魔性的笑声，几近崩溃，又是火大地爬起。

就看着窗外一道黑影手舞足蹈地跑下了山，虚明子冲出了家门，就那样笑着叫着，还不忘带上他的草。

霍眠看着那黑影手上眼熟的那盆，满脸的黑线。

这师父不能要了。

估算着时间，应是快要入学了，这些年霍眠靠着兼职赚了一点钱，算是有点积蓄了。

整理好自己在屋内没多少的东西，都一股脑扔进了储物袋里。

又叫看完了全程的小黑化作一只黑鸟，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粗看与普通的乌鸦一般，只是有只眼是红色。

走了。

山的另一边上，倚着某棵树熟睡的人睁开眼，隔空看到了徒弟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命运，要开始改变了。

那张年轻的脸上难得的显现出几分的凝重，他看着空中那些丝线的走向，手里不知何时的出现了一盆草。

那草竟是通体雪白，上面银色的脉络勾勒出奇妙的图像，那一缕缕的，就如同虚明子眼中所见到的银丝一般。

“叫我看看吧，寒山……”他低头看向那被他用万年息壤精心培育着的白色小草。抬手轻抚。

“这个，你所说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