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梁怀知我能求你个事吗”许廿天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认真盯着对方。
“什么?”
“就是那个…我怕我看不见明天的太阳,能不能搬张床和你睡啊?”许廿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
“???”
“和我睡?许廿天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我早上就是和你开玩笑的…”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梦游,我怕我晚上一个人万一像你说的从栏杆上翻过去了,我半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奥∽我懂了,你就是想找个免费保姆看着你是吧。”梁怀知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其实我可以付你钱的…一晚上100?不行吗?200其实也可以。”
“许廿天,你知道你说这话像什么吗”梁怀知犹豫了一会把自己整笑了,最后还是咧着嘴说“像嫖费,一会一百一会两百的你当找鸭子呢。”
他自己也是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太对劲。
“哎别走啊——梁怀知求你答应吧……”
“我没有看着别人睡觉的怪癖。”梁怀知淡淡撇了一眼他。
“实在不行给我手上拴个绳,你一头我一头,这样就不会出什么意外了…你也不想这里发生命案把。”
他简直被气笑了,对方居然还敢威胁他“许廿天,我真没有那种特殊的癖好,也不养狗。”
“梁怀知梁怀知梁怀知…”许廿天牵起了他的衣角,使出了他的绝技,硬掐大腿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抬眼水灵灵望向梁怀知。
“……”他往下一撇看见了对方的眼睛,怎么说呢,无辜可怜心疼被一个眼神体现的淋漓尽致。
“实在不行你给自己栓房间柱子上呢?”梁怀知犹豫一会给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
“你真把我当狗啊。”
“啧,屁事多,行了我安全意识没你高,从来不锁门,安静点就行。”
“耶斯!我就知道。”许廿天一下跳起来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消失殆尽反而一副狐狸的狡猾样。
“知道什么?”梁怀知慢慢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用低沉的嗓音问。
“谁把谁当狗啊许廿天——”他拖着长音漫不经心的问。
“乖汪汪——”许廿天拍了拍梁怀知的头,然后两个人贫了一会。
这天气正是蚊子盛行,不一会许廿天被叮了好几个包,梁怀知好像习惯了一般。
许廿天挠着手臂开口“咱们这有没有蚊香?”
梁怀知捣鼓了半天找出来一盘点上。
“你这蚊香点反了。”许廿天看着对方点上,犹豫了一会开口说。
“没反。”然后他蹲下来把蚊香转了个面“现在反了。”
“…那刚才是对的?”许廿天不可置信的开口。
“刚才是对的,但你说反了,我就让它变成反的给你看看。”梁怀知一脸无所谓,说出的话好像是从脑子里横冲直闯出来的,不知道的以为他喝大了。
“你家蚊子挺讲道理啊?”许廿天带着笑腔回答。
……
“孩儿们我回来啦!”蝉鸣撕破午后暑气时,季青桦是揣着冠军奖杯进院的,脖颈上三块奖牌叮当乱响,但他左手提着的生煎包汤汁正顺着《最佳教练》绶带往下淌。
“梁怀知——你捡东西捡上瘾了?我几个星期没回来居然捡回来一大活人?”
他冲着大愧树下调音的梁怀知喊,许廿天正弯着腰看他的动作,闻言抬头却看见对方穿着印有“最强后勤”的文化衫——某届电竞嘉年华的志愿者服。
梁怀知把吉他放下,和许廿天打了个招呼“这就我说的内网瘾少年…啊不不能叫少年了叫大爷吧”
他眯了眯眼打趣到“哟,这最佳教练拿的心不心虚啊?你们战队备战你好像就没回去吧,也是啊——到了该退休的年纪就别掺和年轻人的事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是我想挂空职吗,还不是周浩那个狗东西把陆予诀,方峭洲那几个全招回来了,结果把我顶掉了
不过还好周浩是个人,说我操劳一辈子让我带薪休假啊,备战我本来想回去的结果陆予诀内崽子各种夸我说我回去了亚洲杯根本不在话下,他们想挑战挑战
还说什么要给别的战队一点机会,把我夸上天了,所以不是才没回吗,你以为我稀的住这啊。”
话音刚落,季青桦变戏法似的从后面掏出生煎包,盯着旁边看戏的许廿天就去了。
“哎呦,廿天啊你好你好,梁怀知常和我提起你呢,我一猜你就是来旅游的,尝尝南云百年老字号,哥排了四十分钟队。”
“你就不是来旅游的啊,还四十分钟呢,就是宰你这种人,你打听打听咱们这建了有没有一百年,他就敢称自己是百年老字号?”
“臭小子,就知道拆我的台,懒得和你玩,轻松呢,好久没见想死它了。”
“里面,陪着周喻芋做甜品呢。”梁怀知又自顾自拿起了吉他。
陆沉把奖杯往石桌一撂,苍蝇搓手的走进去叫到“小芋头,给哥算算新赛季运势?”
“哟,季哥回来了!这必须得来个开门红啊。”
周喻芋盯着沾上奶油的权杖皇后牌“这个赛季稳了,总体看来一句话形容就是,蒸蒸热上下个冠军指日可待!”
“哈哈——好!”季青桦爽朗的笑声穿出震的许廿天耳朵疼。
“完了…我必须和你住了,季哥这嗓门住我隔壁我怕我担待不住啊。”许廿天蔫蔫的啃着生煎包说。
梁怀知 be like“这就是命……”
叶子打着旋儿落进见底的咖啡时,林浮佳是踩着八厘米细高跟来的。
此时小院一片祥和,周喻芋抱着轻松研究新配方,季青桦换上老头衫人字拖脸上盖了个草帽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不远处大树下梁怀知还在兢兢业业教学。
她挎着中古包的手指涂着车厘子色甲油,行李箱滚轮碾过季青桦被风吹在地上的冠军绶带,在青石板上轧出铿锵的节奏。
在门口她没着急进来,而是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视线从门口电线杆上划过时停留了一瞬,接着才迈开步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