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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醉了,她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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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许春弦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她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看向秦沅蹊,发现这人的表情比自己更平静,如同一片无风的潭水。

出乎许春弦意料的是,秦沅蹊竟然先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

夜色渐深,许春弦倒是想赶紧滚回去睡觉,可是她不敢贸然丢下秦遇,秦沅蹊只扫了一眼她的表情,似乎就洞察了她心中所想,他回道:“随便你,你跟着也可以。”

说罢,他牵着秦遇远离了地上的酒壶的碎片,背对着秦遇,跪了下去,扭头对秦遇说:“上来。”

一旁收拾完的老板刚从活中抬起头来,瞧见了这副光景,爽快地笑道:“嘿呦,这是哪家的小姐和公子,感情这般好,哪日订了婚事,不如从我这里进些酒啊!”

许春弦想掐死老板的心都有了,面上带着微笑咬牙切齿道:“老板,你还是快收摊吧,一会风平门关了,您今晚可就要在这里睡了。”

老板粗枝大叶,没听出里面的反讽,只当是提醒自己,便加快了速度,推着推车走了。

这样一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许春弦头脑风暴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能随便将醉了的秦遇交给一个男人,哪怕这男人看上去很可靠。

秦遇已经爬到了秦沅蹊背上,秦沅蹊脚尖一点地,就驮着秦遇,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

许春弦走到他们身边,正想用手去探探秦遇的脸时,秦遇悄悄睁开了眼睛。许春弦吃惊的发现,秦遇的眼睛里,逐渐清明起来。她朝许春弦的方向偏了偏头,用口型道:‘走’。

秦遇在赶她走?许春弦惊了,她现在都有些分不清楚秦遇是刚刚在装醉,还是纯粹的醒酒醒得比较快。

秦沅蹊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只以为许春弦在探秦遇的情况,便问:“秦遇如何了,醉得严重吗?可需要解酒药?”

秦遇看她,她也看着秦遇。她不知道秦遇想让她说的是想呢,还是不想呢?

正踌躇时,秦遇左看看,右看看,来回看了几次,她眉间爬上痛苦神色,又将脑袋埋在了秦沅蹊颈间。

秦沅蹊感受到了,便不再问许春弦,而是问秦遇:“怎么了,头晕吗?”

秦遇“哼唧”了两声,秦沅蹊听不懂,看向许春弦,许春弦自然也不知道秦遇有没有头晕,但是她觉得秦遇的眼睛应当很不舒服。

许春弦又将目光放到秦遇身上,秦遇察觉到了,也歪过头来看着她,二人目光对视,秦遇的眼底是一片清明之色,还带有一些野心和笃定。

许春弦这下懂了。

她后退两步,朝秦沅蹊道:“殿下,我想起今日祖母要找我训话,我就不同你们回去了,秦遇她……她喝的不多,让她早些休息便好,我先告辞。”

秦沅蹊挑了挑眉,刚刚还要跟着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去了。他垂下眼眸,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于是,两拨人便分道扬镳,分别在了这片纯净月色之下。

皇子寝宫本就分散,秦沅蹊的寝宫又偏,他背着秦遇往回走时,一路上除了巡视的守卫,也没有闲杂人等。守卫只管着有没有行踪可疑的人,对七殿下背了个女人回去,并没有多大反应。

这一路上,寂静得很,月光如绸,偶尔有风吹叶动声,更衬得这夜的恬静。

秦沅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过青色石砖,感受到秦遇的身子下滑,便又小心的朝上颠了颠,嘴里小声念叨着:“有点沉。”

话音刚落,就感觉颈间的手紧了几分,扯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阿遇。”他低声唤,叫的急促又小心,生怕被发现,又生怕她听不见。“有些紧,松一些,我要喘不过气了。”

秦遇听到了秦沅蹊怎么喊她了,全都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秦沅蹊之前从未这样唤她,这样有些亲昵的称呼,秦遇本应觉得是肉麻和恶心的,可是她心里不仅没有这种感觉,甚至还有些许雀跃。好像劈里啪啦的银色花火炸在了她的血管中,让她的脸颊都发烫。秦遇指尖不自觉动了动,她收起了故意为之的小动作,将头轻轻贴在了秦沅蹊背后。

周围一下子又安静起来,只有鞋履踩在青石砖上发出的“哒哒——”声响,沉稳有力,坚定不移。

“秦遇。”没走几步,秦沅蹊唤道,没有了先前那般亲近的称呼,倒让秦遇感觉浑身不自在。秦沅蹊问:“睡着了吗?”

“没有。”秦遇将脑袋埋在秦沅蹊颈后,发出闷闷的声音:“干嘛。”

“和你相处,总感觉你浑身长了刺一样。”秦沅蹊说完,自己倒是发出了些自嘲的笑声:“我以为只要对你再小心翼翼些、再包容些、再宽心些,就可以让你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几分。可是现在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做,你都看不到,我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感动。你的目光依旧不会停留在我身上,只会固执地停留在你心向往之处。”秦沅蹊顿了顿,说这些话时,他的脑海中闪过秦遇同南宫敬灵逛着灯会的身影,分明离他很近,可是他觉得秦遇身上的光,永远也洒不到他的周围。他只能不由自主地走近,再克制自己走远,来来回回间,将自己的耐心磨得干净。今晚本要打算走时,还是忍不住去找了秦遇,秦遇只不过朝他招了招手,他在自己周围筑起的道道城墙便轰然倒塌。

他明明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却在儿女情长处栽了跟头,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自己。

一边惶恐地执着不放;一边清醒地不断沉溺。

一边清醒地不断沉溺,一边惶恐地执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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