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他究竟有什么意义?」
但没有人分出时间理会它。
直到最后一个贴纸撕落下来,路华月手握着一沓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贴纸,一点不耽误地退出了房间。时景焕手撑着地转身时,余光瞥过“老朋友”显示屏上的文字,微微一皱眉。
再次出来时,简从生已经将房间内的灯打开了,还顺便绑住了玩具人偶的双腿,以免再次不小心触发机关。
路华月将贴纸分给其他人一起看。
这些东西解出来应该是DIE的谜底,所以大家都很积极。地上黏黏糊糊脏污成片,大家将不规则纸片摊在手心里,上下左右看了半天。
“S、PX?”贴纸撕得很是残破,敖翰林挑了几张勉强能看清字迹的纸片,仔细辨认才看出上面的字母所为何物。
简从生手持着捆成个粽子的玩偶,借着它的衣物将熏黑了的纸片一一擦拭,完全没有对恐怖道具的尊重之意。
他低着头说:“按照顺序一个一个来。”
倒计时此时已经只剩下一半,留给他们解谜的时间不多了。简从生面色如常,但双手不知不觉就涌上阵阵麻意,牵引着心脏也在剧烈跳动,他忽略鼓在耳边的敲击声,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
纸片撕下来后只剩薄薄一片,他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其分类为模块,但可惜的是,按照顺序排列的字母根本没有规律可言——“EP-S-TFMTFX-F-F”。
这串字母不像是单词或拼音,还有几个字符完全烧毁,连复原都没有可能。一旁的时景焕微眯着眼睛看向手中的字母,莫名觉得答案就在眼前。
随着倒计时跳动的光线不甚清晰地映在脸上,规律的节奏像是在牵引着思绪。
其他人还在热切急躁地讨论着,时景焕搜刮过去的记忆,循着线摸到了与之类似的片段——这种毫无规律可言的信息,大多都是通过变换转化而成的新产物,而每位都向前或向后移动固定位数,就可以得到原有的信息。
他忽然出声:“是位移。”
路华月深呼吸一口气,紧迫之下来不及再探讨正确与否,“位移”二字引得大家纷纷操作起来,急忙但有序地将纸张展开,按照顺序逐个尝试。虽说原始得到的提示词缺这少那的,但好在清晰的信息数量比较多,总算是捋出点方向。
最终,他们在向左位移一位得到了答案——“DO-R-SELSEW-E-E”。
“DOOR IS ELSE……WEE?”敖翰林试着断了个句,但断得稀里哗啦,看不出后半段究竟是什么。
路华月在此时展现出她的学霸属性,立马就纠正了最后稀碎的单词:“不不……不对,这个应该连起来,看成ELSEWHERE更合适。”
整个连起来就是“门在别处”。
费了半天劲,谜底却提示了个基本上可以说是废话的信息,大家紧绷的肩膀仍旧僵硬着,丝毫不敢松一口气。
而此时,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
简从生目光在满是脏污的房间中大致扫过,指尖在暗处轻轻敲着。
“没关系、没关系的,”敖翰林双手抱头,还没自我安慰完就崩溃了,“能不能随便打开个门试试啊……”
简从生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专注地看着摆在面前的这一串信息。
“别处”,只能说明这个房间的四扇门都不正确,他们还是要从其他方向找出口。这个房间并不大,除去四扇木门之后只剩下血迹与脑浆、还有黏糊糊的诡怪们纵横交错的墙壁。
也正是因为墙壁上实在惨不忍睹,所有人才迟迟没有发现墙壁上的凹凸不平,直到简从生不管不顾,上手摸过除了木门之外的墙壁。
其他人纷纷动起来,满手满身都沾上了黏腻的混合物,路华月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些东西出去就能消失了——就在她怀疑是否真的能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身后的声音给了她肯定答案。
“在这里。”简从生收回手,沉声说。
众人看向出口,门就在两面墙壁交汇折叠的地方。
简从生循着门的方向寻找,半天才发现门锁居然在最下面,他扒开挡在最前面的尸块,却发现这门锁跟棺材房的特殊锁一样,非八角不可。
他转过头去,时景焕立刻会意,将先前用过的八角钥匙抛了过来。
钥匙稳稳当当地插进孔中,严丝合缝。
随着手腕扭动,折叠成90度的墙壁门打开一道缝隙,新房间的气流顺着门缝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与原来的血腥气相互碰撞,显得格外清新。
可对面紧接着迎接他们的,还有浓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