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
交际花就交际花,也总比被人孤立好,吴苏玉满不在乎,她锁骨间的血色飞蛾被同学刻画的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呼吸而扇动着翅膀。
“好了,大功告成!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干了。”妹子拿起自己的ccd给自己的“作品”拍了张照,吴苏玉很配合的笑着,左手却躁动不安的抚摸着右手腕上缠着的小叶紫檀。
总感觉有事要发生了。
刻着莲花的木珠被她捻的油亮,预备铃响,人群做鸟兽散,各就各位整理着桌面。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些,吴苏玉打了个哈欠,翘起二郎腿往桌上一趴想继续睡,结果被踩着铃声进班的班主任打断施法,粉笔头精准的砸中她的脑袋,吴苏玉老老实实的站起身,双手背后站的笔直。
“你过来,手机拿着,我给你开张假条,你爸妈让你回家。”班主任带来的消息让她下意识的皱起眉,每次回家准没好事,但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妈祖像、观音像、塔罗牌还有几本用英语周报包好皮的书本被她塞进书包,班主任看着她腿上的黑色牛仔裤,脸色难看道:“我说了多少遍了穿全套校服?校服裙呢?”
“丢了。”
班主任:……
“怎么不给你自己也弄丢了?”班主任恨铁不成钢,把假条和手机递给她又嘱托了几句遵守交通规则的体面话就放人了,吴苏玉看着实验楼外的艳阳天眯起了眼睛。
这会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校门口的共享单车坐都烫的能煎鸡蛋,最近的地铁口离乔木这山头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吴苏玉只能右手拧巴左手挡光,艺高人胆大的单手骑车在机动车道上飞驰。
路程过半,来往车辆也逐渐多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已经骑到了那条带点古风的商业街附近,兰花草悠扬的音乐声慢悠悠的飘来,吴苏玉往后一瞅,完犊子了,洒水车,虽然天热的她心里直骂脏话,但被呲一身水也不好受,她只能改用双手扶把,准备变道拐进非机动车道再上人行道躲一躲。
计划赶不上变化,离地铁站只剩一百多米时两个轮子还是慢于四个轮子,飞溅的水珠迷了她的眼,地面湿滑,吴苏玉忍着眼睛的不适稳住左右摇摆的小电驴,哪成想斜前方突然杀出个闯红灯的“程咬金”,她连忙躲闪,车轮打滑,她以一个丢人的姿势摔在湿滑的柏油马路上,摔的眼冒金星。
而且,脸先着地。
“我丢……”下巴、右脸和左膝盖都火辣辣的疼,吴苏玉艰难的翻了个身,闯红灯的“程咬金”还有点良心,没“肇事逃逸”,反而停下脚步把她和车都扶了起来,带到地铁站的楼梯边包扎伤口。
“程咬金”身上很香,皮肤又白,低马尾也猫尾巴似的晃来晃去,干净的手帕包上她血肉模糊的膝盖,她的鼻尖萦绕着一股玫瑰香,结合以上因素,视线模糊的吴苏玉先入为主认为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龇牙咧嘴的拍了拍人家的肩膀,语重心长:“靓女啊,下次过马路睇信号灯,唔好犯灯呀,唔系亲人两得眼水。”
“靓女”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没忍住笑出了声,嗓音轻快,但怎么听都是男的:“靓女?美女的意思吗?”
吴苏玉:……
哦,靓仔啊原来。
“系。”她木着脸任由对方嘲笑她眼瞎,适应了光线后吴苏玉总算看清楚了“靓女”长什么鸟样,怎么说呢,官仔骨骨,长得很顶,白衬衫和西裤熨的服帖,像个教养良好的绅士。
确实靓诶。
吴苏玉在心里吹了个流氓哨。
此行共享单车扣了她十块钱,从这到市区地铁票也十块,靓仔为表歉意帮她垫付了车票,还微笑着说他们的目的地一样。
“我们很有缘。”
缘吗?
她摩挲着小叶紫檀,不说话。
这串手串是用来避灾的,水灾,而就在刚才和这靓仔说话的功夫,刻着莲花的木珠突然毫无预兆的裂了。
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