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转向盯着蔡九看了半响,心想:我们铁骑一出,光是这些行头都让众人心惊胆寒,连金军强悍军士都要避让三舍,就你一个娃娃般模样的,靠偷袭一时得利,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暴起催马上前,抖动手中的弯刀,朝蔡九迎面劈下,顷刻之间如同暴风骤雨一般。
一脸不屑的蔡九不退反进,“追风蹑影”轻功一招“暗香疏影”闪过弯刀,左手拽住络腮胡子的腰带,提空离马,右手一招连山风雷掌第八式“雷风振恒”恒守刚中,遂得悔亡,雷风相薄,互为振荡。连山风雷掌过于强悍,一式便击中络腮胡子的胸前,络腮胡子如同一个断线的纸鹞飞出,砸向另一个黑甲铁骑身上,那络腮胡子闷哼一声,昏厥过去。
蔡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武力能在电光火石之间,达到如此匪夷所思地步,惊喜之余野心更大。
心中清楚敌众我寡的局势。接下来如何击溃眼前的二十几个铁骑才是当务之急,野心虽大,但并未自大,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起来。
蔡九看向其中一位中年的汉子,那名汉子在黑黢黢的铁甲包裹之下,也用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睛打量自己,对自己一掌拍死那黑甲头领满不在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倒是其余的黑甲铁骑面露忌惮的神色。
“逃兵吧?”那白马上的秀美少年用嘲笑口吻说道:“我此生最恨逃兵,不管是哪一方的逃兵都没资格活着,给我拿下。”
右手一挥如同有种不容置疑的权杖,在挥出对生命藐视的傲慢。这不是顶级纨绔的神态吗?蔡九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多看了这白马少年一眼。
当年在京都,自己不就是这副神气的模样?这厮和当年那个皇帝的侄子一般,仿佛要把屎拉在自己头上的感觉,最终,蔡九硬生生把那个纨绔门牙打落。
后来才知道:是官家的侄儿。若不是自己的那个宰傅阿爷摆平此事,至今还在吃牢饭。
“逃兵?”蔡九对这个词很是不屑,但他赞同马上少年见解:逃兵是没有资格活着!
但这两年,他在军队中,见到逃兵还少吗?反观金军确无逃兵,也不知靠的是何法?把一个农夫变成血性十足,嗜血野兽?
蔡九嘴角流露出一丝高傲神情,转过头看向中年美妇,说道:“死里逃生也是带着一个逃字!“
中年美妇问道:“死里逃生?逃生还不是逃兵?有的人为生而死,也有的人为死而生。你属于哪种人?”
蔡九一愣,笑了起来,说道:“为生,为死,都要通透,人要死的不明不白那就冤枉了。但我清楚金人是我仇人,这就够了。”
生与死,都要表明态度,还有立场……大宋的子民都是这般?
那白马上秀美少年顿时阴沉下脸,往后一退,那中年汉子带着十几名铁甲武士勒马疾驰冲向蔡九两人。其余黑甲武士则护卫在那白马少年的四周。
此时,天空中那只盘旋的鹰隼疾刺冲下,朝白马少年掠去,三名护卫挥刀交叉斜刺,鹰隼在刀锋未至,疾滑升空。
蔡九知道,这是游屐给自己送信来了,看来青儿和左小四已经安全到了京都。
白马少年一声惊呼,扰了中年汉子心神,提缰疾驰奔出刹那,硬是一滞,战马受惊前蹄掠起。
就是这一停滞片刻,便是绝佳时机,蔡九连山风雷掌掌第二式“雷电皆至”拍出,雷天威动,电天光明,声势威猛,一道劲风夹杂雷电呼啸声扑向中年汉子,战马竖起的身体遮挡住中年汉子。
“啪”一声,战马脖子被击得歪折过去,轰然倒地,中年汉子被摔落地上一瞬间,一个鹞子翻身,又骑在马上,身形优美之极。
其余四五个黑甲甲武士已经刺冲向蔡宜奴,蔡宜奴如同一只矫健的鹞子,腾空而起躲过第一次冲击,手中的破风刀同时挥向其中两名武士的头颅,被其中一个武士狼牙棒迎击,这两剑只是划破其中一名武士的脸,脸上血呼啦啦涌出,蔡宜奴的破风刀在空中和狼牙棒相交,借力空中转身朝其余那两名武士掠去,“刷刷”又是两刀,电光火石之间,一名武士被割中咽喉,另一名武士被割开虎口,一柄长刀“哐当”掉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