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九来说,有些后悔,灵光一闪之后没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蔡九扶着潘朵朵避免倒在水沟,看着这少女悲戚苦怨的脸,内心一阵揪痛,这世上哪有还比自己更苦的人?
说道:“这是茶楼酒肆里那些闲人胡说八道?没影的事,你莫要听信外面的传闻。”
眩晕贫血的潘朵朵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蔡九心想: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得失心疯了?
这个失神的美目,暗淡无光。
蔡九不好意思,讪讪笑道:“见谅,我打小胡说惯了,我大娘就说我,天晴信一半,下雨不能听。”
潘朵朵听闻此话,才稍作平缓,两人进入屋舍坐下,屋间的柴炉正烧着陶罐的水呜呜叫着响。
潘朵朵给蔡九倒了一杯热水后,说道:“你还是走吧,那老晻髒货武艺高强,他定是去后山寻他的同伙去了,一会儿就过来寻你。”
蔡宜奴在一旁兴奋起来说道:“正好,我试试我的刀法,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对,劈一双。”
蔡九呵呵一笑说道:“省的一个个去找,放心吧,小娘子,若是全来了,我就一锅给他烩了。”说罢,喝了一口热水,心想:第一次行走江湖,第一次行侠仗义,而且还是英雄救美。
潘朵朵擦拭一下眼泪问道:“你说是那武二郎杀了我姐姐,这武二郎是何许人也?”
蔡九心想:这如何又说到这事来了?武二郎是自己太外公的徒弟,算一下辈分自己还是他的徒孙,九狼骑几个叔叔,一旦说起这个侠肝义胆的武二郎,哪个不目露羡慕钦佩之情?和这位小娘子如何说这个师爷爷?
想到这,蔡九只得说道:“不清楚…”
既然开口胡说八道,自然是要来圆这个场!
过了半响,蔡九灵光一闪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此语有些莫名其妙,想想自己刚生下来,亲娘被截杀, 虽是豪门对自己也没少照顾,却不敢出来相认,自己的苦和眼前的少女何尝不是一样的人?
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的命比你好不了多少。”
蔡九把自己的身世前前后后,说给眼前的少女听,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苦人,一吐衷肠,心中顿时无比畅快。
潘朵朵听的入神,情不自禁掉下眼泪,说道:“苦人对着苦人终究也是一种缘分!”
潘朵朵也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下子让两人聊天嘎然而止,两人无语相对,气氛陷入尴尬境地。
蔡九仔细瞧了潘朵朵,梨花带雨,貌美貂蝉,骨子里有一种妩媚勾人心魄东西,论容貌,颜青不及这个少女。却是没让自己心动的那种情愫。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种苦,有一种戚戚的苦,眼中一丝抚媚,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感觉?……还有,没那么赤裸露骨的妖艳。
这时,屋舍外传来喧嚣的嘈杂声,俊美如潘安的脸庞,此刻扭曲变形得骇人。少年郎如一个疯狂的野兽,冲出屋舍,看见那猥琐奇丑的老汉纠集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叫嚣怒骂。
蔡九一声怒吼:“找死!”运足十成的内力,连山掌最后一式“雷天大壮”朝那猥琐老汉打去,雷天大壮激发出狂风怒号飞沙走石的刚烈,也是连山风雷掌最残暴的一式。
那老汉见势威猛,也不敢迎接,拽住身旁一名大汉挡住这一击,只见那大汉被击飞,击碎。零零散散四处飘落。此时潘朵朵站在大门边看到这骇人一幕,惊吓的张开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那猥琐老汉果真是老江湖,向后跃起躲过这一击,落地后又朝后连续两次飞跃,转身一溜烟逃走。
另两个汉子被这骇人的武力吓傻,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知何物流了出来。
蔡宜奴还是第一次看见凌空一掌能把人击飞,击碎,也被骇住,站在那儿,开始恶心呕吐。心里暗道:这掌力如何如此霸道?这或许是天象流宗师的武境吧?
蔡宜奴哪里知道,那天象流宗师王老志的内力全给了他这个少主,身子里还有两股气息汇聚的气韵汹涌澎湃。每次打一架,内力便被激发一分,打斗的越激烈,激发的越澎湃。
此时蔡九忽然感觉过于冲动和残暴,心中懊悔,停手说道:“饶了你俩,还不滚!”
蔡九实在无法接受这没来由的屠杀,生命在这个时代如此一文不值?他真的该死吗?心中甚是恼怒,但与自己从小环境成长道理背道而驰,头脑又是一阵发疼。
潘朵朵此时说道:“不能放他们走,他们是金狗的奸细!”
那两名大汉刚跑出几步,蔡九一惊,脚踢雪地的两个石子飞向这两个汉子背后,那两个大汉软软的倒在地上。
蔡九看着潘朵朵说道:“嚯,奸细挺多的?你如何知道他们是汉儿?”
潘朵朵说道:“他们前几日和几个金狗聊天,恰巧被我听到,那晻髒的老货是这一带”汉儿“的头领,从中原掳掠女人给金狗军士做军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