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娶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就是青楼的妓子他都不敢让人近身,要是被人发现他堂堂安国公居然是个不举的废人,以后还怎么在曲京城混,更别说在军队树立威信。
到时皇上一定会趁机夺走他的兵权,发配他去守边关,他才不想去吃那种苦,动不动就会丧命敌军之手。
他想起莫叹萍曾经试探他的话:
“游将军只在白关之役中一战成名,难道不想再多打出点名气来,后浪推前浪,将军莫要松懈才好。”
游融光自知没别的本事,白关那场仗纯粹是跟在先帝后头捡了个大便宜。而且先帝十几年间扫平四海阻碍,他又不可能无中生有打出战神的名号来。
一想到白关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傅原,都是他害自己变得如今这副凄惨模样。
当时双方交战,傅原一箭射穿他下身,后经军医全力救治才保下一条命,但也从此不能人道,绝无可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游融光听到后立马斩杀了所有知晓此事的人,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被人耻笑。因此他对傅聿知也是恨之入骨,父债子偿,要不是他打不过傅聿知,非要把他变得和他一样。
不过不举并不影响他的花花肠子作怪,宫里兴不起风浪就到宫外潇洒。
落红阁新来的异域舞姬腰肢纤细,舞姿曼妙,引得曲京各路公子哥争相一睹风采。游融光自然少不了约上三五好友也凑个热闹,权当去照顾他二哥的生意。
“少爷,老太爷不是不许您喝花酒么,要是被他知道了,小的可撒不来谎。”
这日闻纵棹心血来潮,闯进这落红阁,他偏要看一看曲京的销金窟有多了不得。
“玉斧,你真是越活越胆小,有什么好怕的,有少爷我给你兜着,大不了就挨一顿训么。”
“就是,少爷都入仕了,难道还不许逛逛花楼,以后少不了要来这里应酬呢。”
“还是玉笙上道,走!挑个好位子,本少爷今日也要做一回风流人物!”
主子都这么说了,做下人的岂能不依。无奈玉斧帮忙叫了乐伎和舞伎过来,不然和三教九流挤在一处实在是不像话。
他们对曲京不熟悉,不知道来落红阁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凡事都讲究规矩。
很快点的歌舞都呈上来了,但因闻纵棹实在年轻,且生得气宇轩昂,被异域来的舞姬一眼相中,自荐为其表演。
这边闻纵棹还没看完一支舞,屋外便吵嚷了起来。
“老子花了大价钱来看她跳舞,这小贱人酒也不喝,反倒钻到别的男人屋里,怎么,看不起老子!”
高声喧哗的人名叫赵满,是兵部尚书赵德的儿子,也是落红阁的常客。今日他约了游融光等人到此喝酒,多喝了酒想调戏舞姬,没想到被人拂了面子。这可把他给气坏了,闹着要把那个舞姬找出来。
“是不是进这屋了,等我抓住她,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完也不顾管事的劝阻,一脚就把门踢开了,闻纵棹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被人扰了兴致脸色也不大好看。
“你们是谁!也敢在这里放肆!” 玉斧冲在前面发问。
“你问爷爷我是谁!哈哈哈!叫声爷爷我就告诉你!小子,怕是毛都没长齐吧,也敢学人狎妓。”
赵满的小厮都跟着哄笑,玉笙气得脸都红了,挽起袖子就想上去打架,被闻纵棹拦了下来。
“哦,那想必这位,毛发浓密的大哥,应该很受欢迎才是,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闻纵棹故意吊儿郎当地说话,存心戏弄他,“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位美人儿自己就有青丝三千,没看上大哥你茂密的须发,才宁愿来毛都没长齐的小弟这里,各位觉得呢?”
这下轮到玉斧他们嘲笑赵满,门边凑热闹的客人也不嫌事大,纷纷给闻纵棹叫好。
赵满恼羞成怒,他爹是兵部尚书,谁敢给他这样的气受,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像你这样的小白脸我见的多了,满嘴的漂亮话,尽会唬人。把美人儿交出来,爷爷我饶你一次!”
“哎,大家伙儿给评评理,我可没有拦着这位姑娘,人家不愿意供你消遣,何必强人所难。这事儿本就讲究个你情我愿对不对?”
“人姑娘看不上你个大老粗,要我我也选这位小哥,长得多俊秀啊!” 人群中又发出一阵哄笑声。
赵满心中燃起一团怒火,捏紧了拳头似要出手:“死小子,你究竟是哪家的,敢不敢报上名来,你赵爷爷我好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