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不像。”黄岩道。他脑中灵光乍现,想给陆毅洲打个比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这人就是个糙人,总觉得脑子里面想的那些玩意儿一是不大好说清楚,二是好像不太适用于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状态确实是太不对劲了,他也感觉迷茫。
思量了许久他才慢慢说道:
“我这么和你说吧,看到她俩,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家隔壁一小姑娘和小伙子,算青梅竹马吧?反正成天搁一块儿呢,最开始也是不对付,吵的你嫂子头疼,我是不想让自己媳妇儿受委屈,那就去找那俩小姑娘小伙子的好好谈谈,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两个人也不是不对付,就是别扭吧。”
陆毅洲听的若有所思,心想这确实有些相像,他师父既然能调剂一次也能调剂第二次,于是赶紧问道:
“那后面呢?后面怎么了?”
“后面……?”黄岩突然像有些想不起了,印象里面就没天天吵架一小伙子小姑娘的事情,倒是想起另一个小伙子和村头的狗骂架很凶。
想着想着他拍了脑袋,想了起来。
“后来他俩成亲了,我说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原来变成两口子吵架了,那后面他俩感情还挺好。”
任毅洲脑子转不过弯儿,顺着他的话就是一个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将军和姓彦的成了亲就好了,这会还是因为没成亲。”
话音落下,两个人好像都觉得有点儿不对。
黄岩张了张嘴。“啊?”
任毅洲很惊恐。“啊?”
已经到正午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天突然变得有些凉,明明是大夏天的,最热的时候两个人却好像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还不知道屋外面的黄岩和任毅洲怎样编排她们,只是默默吃了饭,宋迩又要送彦宁回营帐。
她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彦宁的尴尬都感觉微乎其微。
彦宁好像乖了很多。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营帐中的时候她在案前写信,彦宁往常在这个时候是一定要过来闹她的,好像不闹一下她,她心里就不太舒服一样,宋迩觉得她是太无聊了,也很乐意陪着和她说说话。
今天彦宁却没有过来烦她,自己到铺上看了会儿书,又趴下睡觉了。
营帐之中非常的安静,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这让她感到很惬意,甚至有一些睡意涌上头。
她写完了信,又想起了昨天说要找药的事情,可路过地上睡的正香的彦宁时,她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躺着地上看着她的脸,意识一点一点沉下去,模模糊糊的想:
睡一会儿大概是没关系的吧。
她下意识又拎起被子盖在她半身,手搭在她腰际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二人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对方,彦宁莫名安心,总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又复闭上眼了。
宋迩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挪开,起身轻手轻脚地打算去沐浴。
彦宁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脚踝:
“我先去……待会你帮我上药。”
宋迩垂眸看她,应声。“好。”
说着,她很麻利地又收拾了彦宁的东西,还有一些准备工作,彦宁还没有完全醒透的时候就被推到了屏风和大桶前面。
宋迩看了眼她的衣服,偏过头,耳尖红红的。
“需要帮忙?”
彦宁硬着头皮道。“不用。”
宋迩点点头,转身走开了,借着这个时间去翻了一圈儿那些药。
那些药都被她整齐放在一个箱子中,但是因为当时没太规整的摆放,上面栓的一些辨识物已经消失了,她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自己想要的药膏,幸好打开闻了闻发现是还可以用的。
她将这些药全部收好放在案上,刚巧彦宁弄完出来,宋迩关切地看了一眼她。
“伤口没事儿吧?没有很疼吧?”
彦宁点点头,从离宋迩更远的一侧走,准备绕开她。
宋迩有些不高兴,直接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好像是在躲我?”她道。
彦宁猜到她会直接问,所以才更不想和她接触,很是敷衍的说道:
“哪儿有啊?是你自己的错觉吧,我躲你做什么?”
宋迩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片刻后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没过一会儿,屏风后传来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