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双目不能视物,一双耳却更敏锐地捕捉着周身的动静,辨认出熟悉的脚步声近前,正要开口求饶。没等来手腕的松绑,却蓦地感到脆弱处那流火飞窜般的痒。
“别……求您……啊……”
她分神从哪蚁噬般的痒意中分辨出那物的触感,这是羽毛?流苏?还是什么?
“婵娘,我欲作画,你可不要搅了我的雅兴。”
他举笔珠玑,画到盈盈紫药,乍擘莲房,来回碾动,直似荷叶间泛起涟漪,惹起低低嘤咛。
又一路向下,画过明霞骨,拂过沁雪肌,又以笔尖软毛在那点兜兜转转,或轻或重。
她不免发出难禁其苦的呻吟,似引火渐焚,百爪挠心。
她浑身剧烈抽抖,一只罗袜被蹬落在桌侧,腰腹母猫似的微微拱起,腹内一通邪火狂乱地要找个地方乱拱出去。
王之牧呵呵低笑,轻吹一口气,笔尖却沿着弧线一侧缓缓游移,动作不紧不慢,在峰谷处格外停留的久,耐心勾勒。
力道越来越残忍,喉结却连番滚动。
她此时身无一丝一缕,唯一只剩额间那点朱砂,宛若画上观音降世,在他身下婉转。
她抽抽噎噎地求饶,他平日来她这里素来少言寡语,偏是这般仿佛严肃不可侵的人做出越矩之举,竟教人愈发有一种隐秘的兴奋了。
此刻他却伏下身,薄唇贴着她的耳廓,气息微温,喷在耳侧肌肤上却燎出火烫。
“婵娘,可还风雅?”
姜婵忍得泪珠浸湿了蒙眼的巾帕,她平日里巧言善辩的舌头却开始打结。他的这种突破底线的撩拨实在难以招架,此时才方才知晓“风雅”二字还能如此歪解。
王大人学什么都快,学坏也胜过旁人,真真是他衣冠楚楚,却道貌岸然。
可他觉得还不够。
他原本就做了好好磋磨她一回的打算,并不准备这么快放过她。
他仍摆出那副阎罗脸,笔仍在那要紧之处逡巡不已,继续以肤为纸,将那一身雪白莹莹的皮肉画遍。
酥麻的触感如同涓涓细流蔓延至她全身。
直至他发觉手中之笔抽拽不动,竟被她咬住一般。
直至她口舌不能,嘴角溢出一线晶亮的香唾,直至她不成调的“呜呜”哭叫,被他逼出细细的啼哭之声。
“元卿……饶命……疼我……”
解开束带,她骨头发软地被他打横抱起,一路扔下些二人的零碎衣裤,一直蔓延到内室。
碎捣零椿。
进一寸,退半寸。
轻抽慢刺,动作异常的徐缓。
因双眼仍是被蒙,他那些微的动作便在她身上带起了惊涛骇浪。可那微乎其微是麻痹之感却如泥牛入海,片刻之间便杳无踪迹。
“元卿……元卿……你在哪处……”
叫得他心都酥了,微风慢雨渐成疾风骤雨。
她勾下他的头,于是两条灵舌互缠,激烈得像是要互相将对方吞入口中。
一而再再而三,他将那监牢里严惩恶徒的伎俩用来对付一个弱女子。眼神再是柔情,动作却毫无怜惜之意。
他不时这般作恶,只因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将她弄哭。
一时之间,只听得满室啼哭、兽喘余音不绝。
他竟真的幻化为一头不知礼数的野兽侵凌着滴粉搓酥的观音。
她如浪中浮州,本能如盲人遇浮木般拽紧了唯一的依靠,与他一同沉沦在这一方天地。
*
事后她对镜梳发时,眉眼化成一道月牙,嘴角显出两个梨涡,仍似品鉴醇酒一般不住回味,方才那一场燕婉之欢实在是酣畅淋漓、余味缱绻。
但赏钱到手之时,似当头棒喝,令她猛然惊醒。
她脑中一恍,若常伴身侧的男子一贯行事冷酷,令女子在温水煮蛙中习以为常。倏忽一日,他对她展露那鲜少示人的温柔,她不知不觉间定会沉迷。
王之牧到底是位出身优越、皮相过人的美男子,极易迷惑人眼。他若是有意蛊惑她,亦或是渐渐用怀柔手段吞噬她的意志,很难不飘飘然。
可她虽心知肚明,却并不意味着她能心如止水。尤其是,不管她愿意与否,这个男人几乎日日都要与她共寝。
女儿家将身子给了男人,很难不把自己的心也留在他那处。
这便是王之牧最危险之处。
姜婵此刻逃离王之牧的心到达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