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赵铮看着阮玲珑从不远处的密林里带回来的枝条和蚕,有些惊讶,“你想养蚕?”
“嗯!”阮玲珑双眼亮晶晶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铮哥,你看,这些蚕宝宝多可爱。等它们长大吐丝,我们就能有蚕丝了。可以做丝线,甚至……以后说不定能织点丝绸呢?”她的声音带着憧憬。
赵铮看着阮玲珑难得流露出的孩子气的兴奋,虽然觉得养蚕织丝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他愿意支持她的任何尝试。
“行!需要我做些什么?”说着,赵铮接过她背上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篓。
“我需要一些养蚕的簸箕,要通风透气的,还有架子,把它们一层层架起来放。”阮玲珑比划着。
“这个好办,回去我就给你编簸箕。”
两人一边聊着养蚕的规划,一边回位于悬崖背后的木屋。
到家后,赵铮二话不说,放下背篓和猎物,转身就去屋后挑选合适的竹子。
他动作麻利地砍竹、破篾、打磨,篾条在他粗糙却灵巧的手指间翻飞。不过半天功夫,几个大小合适、编织细密均匀的竹簸箕就做好了。
他又用粗壮些的竹竿搭了个稳固的三角架子,将簸箕一层层放置好。
阮玲珑很喜欢赵铮的行动力,他从来不扫兴,无论自己想做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用行动表示支持。
她小心翼翼地将带着蚕卵和幼蚕的桑枝放进簸箕里,铺上新鲜的桑叶。
看着那些小小的生命在嫩叶上蠕动,她脸上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玲珑扦插的桑树枝在木系异能的暗中滋养下,很快适应了新环境,在木屋背后的果园里生根发芽。
阮玲珑还惦记着密林里的那片桑树,树上还有那么多果实,不摘多可惜。
于是,阮玲珑和赵铮再次来到桑树林中。两人很快摘了满满两大筐。熟透的桑果入口即化,清甜中带着微酸,汁水丰盈。
阮玲珑吃得停不下来,很快嘴唇和手指都被染成了深紫色。赵铮看着她“狼狈”又快乐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果汁,结果自己的手指也染上了紫色。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阮玲珑笑着反击,故意用沾满果汁的手去蹭赵铮的脸颊。
两人在桑树下笑闹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桑果的甜香和纯粹的欢乐。
桑果太多了,根本吃不完。阮玲珑看着家里堆成小山似的的桑果,灵机一动:“铮哥,我们把它们烤成果干吧?可以泡水喝,甜甜的,还能存放很久。”
赵铮自然没有异议。
阮玲珑将桑果仔细清洗干净,沥干水分。赵铮则负责在面包窑里控制火候。
这次面包窑没有明火,而是利用燃烧后留下的稳定余温。他将桑果均匀铺在干净的自制烤盘里,放进温度适宜的窑内慢慢烘烤。
几天后,原本饱满多汁的桑果变成了深紫色、干瘪却依旧散发着浓郁甜香的小颗粒。
阮玲珑取了一些放入陶碗中,冲入滚烫的山泉水。深紫色的汁液缓缓晕开,酸甜的香气随着热气升腾。
“铮哥,尝尝。”阮玲珑将一碗桑果茶递给赵铮。
赵铮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带着桑果特有的清甜和微酸,滑入喉咙,带来一种舒适的暖意和山林的气息。
“好喝!”他由衷地赞叹,“玲珑,你这脑子里的主意,真是又多又好。”
赵铮望着木屋后青翠的桑树,簸箕里安静吃桑叶、日渐长大的蚕宝宝,再看着手中这碗颜色漂亮的桑果茶,最后目光落在阮玲珑带着满足笑意的脸上。
这片原本只是他栖身之地的悬崖木屋,因为阮玲珑的到来,正变得生机盎然,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温暖人心的烟火气。
于他而言,每一次新的尝试,都像一颗种子,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生根发芽,开出意想不到的花。他心甘情愿地做那个为她搭建苗圃、遮风挡雨的人。
日子在打猎、采集、照料蚕宝宝和品尝桑果茶的惬意中流淌。
这天傍晚,阮玲珑正站在簸箕架前,就着最后的天光,细心地给蚕宝宝更换新鲜的桑叶。赵铮从外面回来时,脚步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轻快。
他走到阮玲珑身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放背篓,而是从怀里掏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递到她面前,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玲珑,你看这个。”
阮玲珑放下手中的桑叶,疑惑地接过那两张纸。
纸张有些粗糙,但上面清晰地盖着官府的朱红大印,还有一些结构稍微复杂的繁体字。她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内容,当看清“路引”二字以及目的地“临水镇”时,眼睛倏地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