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到处翻口袋的姜书茵无奈地很,心说就知道男生经管东西不行。
她刚想摆摆手说算了。严司放就摊开手掌冲她笑:“这呢。”
恶作剧。
原来他一直攥在手里,他的假意找寻是为了让她着急。
他的脸上有种今天这个贱他一定要犯的笑意。
姜书茵抬手拽回那个小透明袋子,抬腿虚晃像是要踢人,严司放不躲开她也踢不上。
为躲开她“攻击”后退一步的严司放重新迈上前。他说话时喉结轻颤,声线像镀了层浅金琉璃,明明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清朗,偏在低笑时漏出几粒沙子般的哑:“姜小疯今天很威武啊。”
姜书茵知道他说的“威武”是哪回事。
她的手在空气里挥了挥:“都怪唐佳蓓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我也不想动手的。”
知道她是怕被蚊子盯上,严司放提议:“晚上我吃多了,想溜达一圈,一起么。”
姜书茵行动快于回答地跳下台阶:“我也吃多了,法院食堂的那鱼香茄子实在太好吃了。”
他们自然地缓步远离了单元门,去哪也不确定,总之就是边聊天边前行。
也是聊到了今天的廊桥拐角事件,严司放才又问起了周敬怡的哥哥周敬希:“为什么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你们跟他走得不是应该很近吗?”
“你能见到他才怪,”姜书茵撇嘴,“他进去了。”
“进去了?”
“嗯,防卫过当,被判了五年。”
“没参加上高考吗?”
“没参加上,高考前出的事,当时他妹被小流氓欺负,他就大打出手了。”
……
绕小区走了一圈,东聊西聊,哪怕一直在走动姜书茵回去后还是发现胳膊被咬了两个包。
她去洗澡都有种在给蚊子洗菜的感觉。
许是今天跟严司放聊得有点多,外加上还一起出现在了实验校园里。
当晚她做了个很莫名其妙的梦。
她梦到还在实验上学的时候,严司放跟她坐在一个班级里。
梦里那件被她们认为很丑的校服,在这人身上,熠熠生辉。
她回头看向他的座位,他在冲她明媚的笑。
那感觉,像极了一个……男狐狸精。
练科目二的第一天,大太阳,由城的紫外线向来很厉害。姜书茵在防晒上早有准备。
该喷的喷,该抹的抹,物理防晒更是少不了,防晒衣,防晒帽,放晒面罩搞了个全乎。
从对面单元门里走出来的严司放看到她时一整个笑出声:“你是要去抢劫么。”
“你懂什么,这叫有效防晒。”姜书茵说着上下看了严司放一眼。
短袖短裤的,但却带了一件外套?
她捂得只剩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等着被晒成煤球吧你。”
科目二属于进入实操了。
哪怕只是认识些车上的操作按钮,简单的灯光练习和对方向盘的基础掌控。
姜书茵也还是觉得实际操作和理论是天壤之别。
同车一起练车的除了她和严司放还有两个人。教练是固定坐在副驾驶的。
不管到了谁的练习时间,其他三人都坐在后排看着。
左转向灯向左面压控制杆,右转向灯姜书茵就会非常习惯性碰方向盘右面的控制杆,右转向灯并没亮,雨刷器却打开了。
大晴天的,那雨刷器为她挥舞了好几次。
后座因此传来笑声,听那笑声里没有严司放的参与,姜书茵就懒得计较,不然她非转过头去说一声“笑什么笑”。
虽然偶有小插曲,但还是很快开始学倒车入库了。
到了这,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小脑发育不完全。
教练的教的技巧她能理解,教练标的点位她也都记得,可只要上车一操作。
就是不停地压线。
姜书茵从没觉得自己蠢笨,尤其是握着方向盘时简直就不敢松刹车,手脚并用就会让她感到非常惊恐,总要有一个地方出错,不是猛地踩了刹车,要么就是方向盘歪掉了。
王教练看她出错,也没说什么,就是时常会被气笑。
这情况让姜书茵很难堪。
尤其是跟严司放一起学,他总能很顺利操作下来,她的学习能力就会显得很垃圾。
这天正缝上无所事事的冯烈也跟到驾校来打发时间,看姜书茵几次都没倒车入库成功,他急道:“我都看会了!”
“你闭嘴!”
“你闭嘴。”
车里的严司放和姜书茵一起扔给他三个字。
要不是等他哥练车结束去打球,冯烈才不来这晒大太阳。
他缩了缩肩膀,没再吭一声。
等到严司放练车结束后,车上就只有教练和姜书茵。
冯烈侧头看也站到树荫下的严司放:“既然你完事了,那我们就走呗?”
严司放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那辆慢吞吞行进的教练车:“等她一会儿。”
冯烈嘟囔:“跟她说声不就行了。”
严司放没搭理他,等到姜书茵也结束了练车。
他才开口:“走吧。”
左芊是前天回镇子上的,唐佳蓓昨天也跟着三藏他们的教师团队出发了。
接下来应该有很长一阵子她接触最多的可能就是严司放和冯烈了。姜书茵本来是觉得跟男生一起混没意思,但现在的她有点儿冯烈上身了。
怎么个上身法呢。
那就是严司放在哪,她就也想在哪。
可当严司放问她要不要等他玩完球一起回家,她还是摇了头:“我先回去了,你们去玩吧。”
说完这话姜书茵就小跑着去马路对面等公交了。
“那走吧,”冯烈迈步说,”咱俩打个车去。”
严司放没动地:“等会儿。”
“怎么还要等啊。”
冯烈的脚刚好就按捺不住要玩球的心,他又站回到严司放身边,他知道严司放在等什么,所以没问。
他哥还真是等到人家上了公交才探身拦出租车。
“你这暗戳戳的心思啊,是不是忘了人家心里有别人了。”
严司放拉开停靠过来的出租车车门:“把那人挤出去不就好了。”
“那很难吧?”
“不难没意思。”
“我要是像你这么自信就好了,”冯烈坐进车带上了车门,“但实际跟我自不自信关系不大,常微微已经失联三天了,她三天没有回复我消息了。”
严司放活动着脖子:“关我什么事?”
冯烈啧:“你忍心吗?忍心看着我伤心落……”
“忍心。”
“……”
“求求了哥,”冯烈狗腿地说着,“你就发条动态吧,帮我把人钓出来。日后有什么能用得到老弟的地方,你只管说!”
虽还没练两次车,但像今天这样她一人坐公交回家还是头一次。
姜书茵百无聊赖地将耳机塞进耳朵,查看朋友圈的时候竟然看到严司放发了新的动态。
通过严司放好友后,除了连洋那条大家一起发的照片外,她再没见严司放发过动态。
她随即皱眉。
严司放的状态内容只有一个句号。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