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好事吗?语气不用这么轻快吧。
不过听到严司放也挂了后,姜书茵却多有展颜。这样就不至于她自己来补考了。
哪怕她想问:你怎么会挂呢?
她也没问。
听到严司放说他也挂了,她手一滑,手机掉水泥地上了。
还好只是手机膜磕裂了。
她认为都怪严司放突然过来说话,于是啧道:“你赔我。”
严司放愣了一下:“被你看出来了?”
姜书茵:“什么看出来了?”
严司放恍然后指着姜书茵的手机说:“赔你就赔你,我亲自给你贴。”
“你还会贴膜?”
“会啊,你准备好新的手机膜就行。”
王教练一直等在考场外,见这俩人有说有笑地出来还以为都过了。
结果让他大为震惊:“啊?你俩都挂了?”
他还单独问了严司放一遍姜书茵没问出来的话:“你怎么会挂呢?”
平时他们这一车一起练习的,严司放练得最好,基本都不怎么用教练操心。
严司放搂过教练肩膀试图把人带离,他那伸进裤子口袋的修长手指带点随意的摸索,夹出来一包烟。
这不是姜书茵第一次看到严司放给教练塞烟了。
在驾校的时候她也见过这一幕。
严司放虽给教练塞烟和点烟,但她却从未见过他自己抽,他总是会把自己手里那根别在耳朵上面。
驾校里的风气确实是这样,给教练送烟点烟的不在少数。
有些男生一根烟就能换来跟教练的勾肩搭背,改善了整体的学习氛围。
但严司放第一次给教练递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姜书茵多争取两圈练车机会。
现在的他一边给教练顺气一边油腔滑调地说:“练习是练习嘛,考试还是会紧张的,我争取下次就过。”
王教练常年泡在驾校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的眼神里有种“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的意味,在淡淡瞥了眼坠在后面看手机的姜书茵后说:“上车吧,再回去好好练。你俩约练车得再勤快点了。”
“哦,”姜书茵摸摸鼻子,“知道了。”
回到家,王教练单独联系了她,主要是跟她讲一讲接下来的练车心态。
姜书茵句句有回应。唯独最后一句,她没回答。
“别辜负你男朋友的苦心,还是要好好练。”
她看着这句话,思绪复杂。
王教练显然也一直是误会她跟严司放是小情侣的。
当时在左师傅面馆面对左爸的误会她立马澄清。现在却认为不一定非要每次都解释的那么清楚。严司放都不在意,她起什么急。
她仔细想了想考科目二的事,有种很强烈的后知后觉。
严司放也挂了科,是他的主观选择。
严司放这么做图什么?
为了跟她一起重新考?
那他也太够意思了吧?
姜书茵把这件事整合后避开关键部分,单纯选择跟唐佳蓓分享情绪。
“你说,过于在意异性好友的讲义气行为是怎么了?”
已霸占了下铺的唐佳蓓正在缓解旅途疲惫,却也还是惊坐而起:“你对冯烈有好感了?造孽啊。”
拖着地的姜书茵路过床边时看了唐佳蓓一眼,她最擅长用脸骂人了,什么也没说,但好像已经骂了好几句了。
冯烈最终还是从严司放那知道了大排档事件的起因和经过,也选择了跟罗云宵决裂。
听说两人还大庭广众之下推搡起来了。
唐佳蓓认为姜书茵说的过于讲义气的异性好朋友是冯烈也不是瞎说。
姜书茵重新开口:“还是不跟你说了,你根本听不懂。”
“我怎么听不懂了,要我说啊,别的先不管,你应该做到比他更讲义气才对。”
姜书茵翻了个白眼,心说她多余问,唐佳蓓就是没听明白。
不过也是,毕竟她也没说她指的是严司放。
可再想到唐佳蓓刚下意识的推测,把“冯烈”替换成“严司放”的话……
姜书茵心下一紧,手里的拖把轨迹也变得缓慢了许多。
她是对严司放有好感了?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焦虑不安。
那拖把又开始十分快速地移动在地板上了。
冯烈倒是聪明,一听严司放说科目二挂了就肯定发问:“姜书茵也挂了对不对。”
严司放:“本来她可以晚点考,也算是为了跟我一起考硬着头皮提前约考了。”
“好一个互相为对方考虑啊,”冯烈好奇地问,“哥,那你这……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出击了?”
给手机贴膜的严司放慢条斯理地说:“谁说我要出击了?”
“啊?”冯烈摸不着头脑,他凑过去看严司放清洁手机屏幕,“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严司放看着那片手机膜慢慢贴合于屏幕上,声音像是怕惊扰了那些小气泡:“我要让她先跟我表白。”
冯烈微惊,好像从最开始他哥就没说过要怎么做,他以为他哥是想一步步贴近直到拿下对方的。看来他的逻辑还是普通了。
这一刻,他对他哥的敬佩程度又高了个台阶。毕竟这可是在常微微身上他想也不敢想的可能啊。
“你这膜贴得不错啊,”冯烈边说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回头我买好了膜你给我的也贴了吧。”
合上塑料工具箱的严司放睨了他一眼:“自己出去花钱贴去。”
冯烈落座回沙发,对着严司放起身的背影嘟囔:“真是无情啊。”
更无情的还在后面,这人直接指挥他道:“答应了给她贴手机膜,你现在去楼下等着拿。”
怪不得给这贴了撕撕了贴忙活一个多小时了,原来是练习呢。
“为什么是我去取啊,又不是我答应的。”
“常微微邮寄了快递回来,”严司放说着,“你刚好可以取回来。”
“得嘞,”冯烈已起身走向门口了,“取件码发我。”
严司放不是不愿意自己去取手机,他只是不想帮他妈拿回常微微的快递。
陈树云不知让常微微帮忙在国外买的什么东西,一大早就到了,一直放在快递柜里。
他就知道冯烈下了楼肯定是先奔向快递柜,等到那身影抱着快递回来他就注视着对面的单元门。
看到里面跑出来的事唐佳蓓后,他小声说:“真没诚意,求人办事也不知道亲自送。”
他无非是想多看姜书茵一眼罢了,但他却忘了,这事不是人家求他的,而是他自告奋勇。
是够勇的,在没贴过手机膜的情况下为了能多有交集就答应人家了,苦练了一上午感觉自己也能去天桥摆摊贴膜后才让人家把手机送过来。
他的爱意已如此明显。
他不是第一天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