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工作日,外面太阳好极了,咖啡店店员坐在收银后打着瞌睡。
‘叮铃’,挂在门口的风铃声响了,店员应声起立,面带标准微笑看向眼前人。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些什么。”
从外头进来的男人戴着一个黑帽子,大半张脸掩盖在黑色口罩下,让人看不清表情,说话也闷闷的。
“要一杯拿铁。”
“好的。”
店面位处经济区,几步外就是高楼大厦,往常来店里最多的就是工作党。
店员将拿铁送过去时,男人已经将口罩摘下,依靠在座位上,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是要和人谈事情?
店员不怎么在意地想着。
来这里谈事情的人很多,她打了个哈欠,又坐回座位。
本来约了当面见了商讨事情,结果他人到了对方又说没空见,电话里说就好,杨政轩几乎把牙咬碎。
他不是感受不到对方对他明显冷淡的态度。
就因为他被辞退了?
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有权有势就了不起吗?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要是他也有那样好的运气,得到扶持,至于像现在这样辛苦吗?
钱自己要用不说,还要养着那么多人。
他就好像那个往前拉车的牛,被束缚着往前跑,挣脱不得。
电话里,对方承诺只要事情做成,就分他六百万,杨政轩冷笑一声。
“六百万?”
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话语几乎是硬从牙缝中挤出来。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区区六百万,”光他和桑琳名下的那套房子就不止六百万,至少可以买一千多万,对方凭什么认为这么点钱就可以打发他。
杨政轩工作履历不差,再找工作,即使因为私生活方面,相关行业的不一定收他,但不找相关方面的,他也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杨政轩死咬最低价格不肯松口,两人商谈许久,最终将薪酬定下来,一千二百万。
对方哼笑一声。
“希望你能值得这个价。”
明明谈成了,杨政轩情绪也好不到哪去。
他本想加价到两千万,岂料对方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到一千五百万就咬死。
担心再不同意,这活直接吹了,杨政轩为难一波后,没多犹豫答应了。
挂断电话,杨政轩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
不比刚上时微烫的口感,拿铁已经冷了。杨政轩皱着眉放下杯子。付完钱,离开了。
不用上班,成为闲人,开车兜了一圈后,杨政轩回到小别墅。
推开院子门,正要往里走,注意到边上的信报箱投口有白白的东西露出来,他停下脚步,将它拿出来。
他从来不关注信报箱,往常这些事情都是桑琳在做。
看着信封上面的法院字样,杨政轩脸色难看。
撕开信封,一目三行快速看完信件内容,杨政轩气得浑身颤抖。
哈。
桑彪企图跟他争桑煦的抚养权。
真是疯了。
桑彪不过是桑煦的舅舅,他杨政轩可是小孩的亲爸。
杨政轩勾起一丝冷笑,只觉得桑彪可笑极了。
到底还是毛孩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做事也这样莽撞。
信纸上精确写了法院开庭时间,他作为孩子的爸爸需要准时参与,如果不参与默认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杨政轩夹着一堆信件往房子里走,脚步匆匆,同时在手机里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喂,一千万,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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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风雨欲来,老宅二楼桑彪的房间里,滴答滴答的时钟声下,一片祥和。
桑煦抱着新玩具车车坐在地毯上,满面欢喜,玩得开心。
张伯在不远处候着,目光不离他,满脸慈爱。
桑彪正在楼下的房间里,两位老人也在。
三人正在讨论今天去医院,医生的诊断。
桑文柏和柏佳玫和他一样关心桑煦,他们有权知道这些。
桑文柏平时做事利落干脆,不论和谁打电话都不会超过两分钟,但在听这个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录音时,他一声不吭,神色认真。
直到录音中断,房间恢复安静,桑文柏长呼一口气,一点点放松身体
今年五十五岁的他,腿脚不好,可精神头一直很好,直到今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头上斑白一大片,面上也有了老态。
桑煦的情况不算好。
桑文柏有些不敢想。
若非当初桑彪坚持将他带回来,他们还要多久才能知晓桑煦所处的真实情况。
想想都让人后怕。
见两人情绪稍缓,桑彪放下手中的核桃,和他们提了提自己的想法。
“我已经让律师所给他发了律师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