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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加入港口Mafia的织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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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隐退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毕竟你是个独行杀手,不受组织束缚,就连K也管不到你头上。你的特立独行导致外界对你的印象极其淡薄,仅仅知晓你是个红发的少年,枪法一流,身手不凡这些微末讯息罢了。

悄无声息的,你将自己隐没在了横滨的茫茫人海中,活成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本土老百姓。

然而,你忽视了一件事,“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是有案底的。

是的,你很坦然地直接用本名接单了,以至于连那个政府人员——后来你知道他叫福泽谕吉——都能对着你一口喊出“织田”。就算外界不晓得你如今长成什么样子,在你名下列出一长串被你干/掉的人还是做得到的。

因你勤于工作,10岁出道,至今虚岁15,实岁14,将近5年下来,被你干/掉的人少说也有小两千了——杀手也没有节假日和双休,而你努力得像个社畜。

这样的辉煌履历,注定了你没法按照自己的心愿过上安生日子。

但这不是你最终选择加入港口Mafia的缘由,至少,不是全部。

你经常感到自己依旧缺失了什么。

在你随波逐流地茫然度日时,那本书、那个男人给了你一片崭新的天地,一个足可以使你发自内心不懈努力的目标。从此,你有了生存在这世间的理由和意义,度过的每一天都不再只是简单地消磨时间。你有了自己想做的事,想要努力追求的梦想——

你从未如此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活着”,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就像是刚诞生的幼崽迫切地需求着亲长的喂养,你朦胧中意识到了自己的某种渴望,并非来自肌体,而是压抑许久的心灵深处的饥饿。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毫无疑问的,这种饥饿无法从相处了一年的普通人身上得到满足。

你决心加入港口Mafia。

此时,你15岁,离16岁生日还有不到十天。

你将近18岁了,在港口Mafia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

作为一个什么都做,任劳任怨的底层人员。

无论是清理港口Mafia大楼,被支使着来回跑腿,还是打扫战场,处置尸体,亦或者抱着炸弹冲进成群结队的敌人当中自/爆身亡,都是上司一句话的事情。

完全没有你可以置喙的余地。

之所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全都是你声明自己“绝不杀/人”

的缘故。

你的上司——年纪轻轻就头发稀疏的山田曾经在喝醉酒之后拍着你的肩膀,神情复杂地说:“织田啊,你说说你,都是咱们港口Mafia的人了,干嘛还守着那些破规矩不放呢……”

他那微妙的语气,你其实很明白。

于是你用你那张长期缺失表情而显得神情寡淡的脸,和没什么波动的声音,回答道:“抱歉,那是我的准则。不能回应您的期待,很对不起。”

山田摇着头,遗憾万分地走开了,周围的同事挺可惜地说:“织田,你就是太倔了。现在上头就缺能打的人,凭你那一手/枪法,加入黑蜥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到时候,要钱有钱,要美女有美女,走出去,谁不会高看一眼啊!”他说着,就情不自禁地幻想起来了。

你沉默着没有说话,同事们也毫不在意,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聊开了,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干部们的奢华享受。

所有人都觉得你木讷,耿直,丝毫不懂得变通,是个表里如一的天然呆。

什么都不懂。

就很可笑。

你是个顶级的杀手,身价昂贵。

这意味着,你的对手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有的时候,你必须要耐心地等待,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寻找最恰当的时机,给他们来上一枪。

有的时候,你得将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缺,潜伏在他们身边,利用毫无破绽的手法,制造一场意外,又或是一场谋杀。

无论是哪一种,你会短暂地介入目标的生活。

然后人类的复杂多变,就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能被人请动杀手——当你有了名气之后,便是顶级杀手——来了结性命的人,总会有些不太寻常的故事。

阴谋诡诈,争权夺势,追名逐利,爱恨情仇……你以他们完全不曾注意到的无名氏的身份藏在暗处,默默注视着一幕幕戏剧的上演。

夫妻同床异梦彼此暗算,亲生子女为财产弑杀父母,兄弟姐妹自相残杀,挚交好友背后捅刀,多年追踪报仇雪恨,屡受欺压奋起反抗……为钱,为权,为名,为情,为仇,为大义……你见识过形形色色的杀/人理由,足可以写成一本上千页的小说。

你怎么会什么都不懂?

人类的伪饰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欺骗,可你天生有种非同凡响的洞察力,往往能看破重重遮掩直抵本质一针见血,因此你永远不会被表面那层玩意儿糊弄过去。

你只是不说罢了。

就像你知道,山田、你的同事们、你周遭港口Mafia的中下级成员,对你都有些嫉妒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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