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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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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咲乐的手工作业啊。”

你低头看着织田手里的木板,有些惊奇,“现在小学生的家庭作业都这么难了吗?”

织田灵活地转动手腕,用刻刀在木板上绘制出不明意义的线条,苦恼地说:“因为本来就不是让孩子们完成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难度问题——啊,对了,这一份是给你的。”

他停下雕刻,捏着木板的左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你。

瓶子里装满了各种颜色的千纸鹤。

“老师说要送给亲人朋友们一份礼物嘛,真嗣他们就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又摸出另一个小瓶子,里面是折得乱七八糟的星星,“这个是我的。”

“总觉得他们更喜欢你啊,”他摸着刮得不太干净的细碎胡茬,假意抱怨,“是因为你总是陪他们玩儿的缘故嘛?”

你盯着小瓶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晚上有空没?陪我去酒吧喝一杯?”他自然而然地提出邀请,“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

你终于回过神来,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瓶子:“啊,不了,我今晚上有约——”

“是太宰吗?”他问。

2、

【织田作之助】有两个好友,一个名为“太宰治”,一个名为“坂口安吾”。

他们经常在“lupin”酒吧聚会,一起喝点酒,聊聊天,就这样打发一个寻常的夜晚。

就像下雨天萍聚在一个破庙里,一起围着火堆烤火,随意地说着话等待雨停的盗贼一样。

这是不涉及到任何立场、身份、利益的友谊,仅仅只是“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的交往而已。

织田把冰毛巾从【织田作之助】的脸上拿开,平淡地道:“唔……你找到他们了?”

“太宰找到了我。”【织田作之助】说,“你愿意同他做朋友吗?”

“好啊。”

他好像只是随口问一句,织田也像是随口应上一声,之后就若无其事地讲起织田在武侦工作时遇到的种种趣事了。

但就在那天,太宰的私人邮箱里收到了一封来自“织田作之助”的邮件:

“To太宰治

听顾客谈起今年夏日祭,据说要在横滨海滩举行,且将燃放极灿烂绚丽的烟花,不知是否为真,但值得期待。

回家路上偶遇小猫一只,白毛柔顺,褐瞳明亮,绕着我的小腿打转,低声祈食。买了小鱼干投喂,小猫埋头大吃,模样颇为可爱。

屋后有花树二三,皆含苞待放。

from织田作之助”

3、

太宰喝得有点多,原本苍白的脸被醉意熏得酡红,鸢眸亮晶晶地望着你。

他枕在你的腿上,大衣和马甲都脱掉了,只剩下解了两粒扣子的白衬衫,头发乱蓬蓬地四面翘起,脸上挂着有些傻乎乎的笑。

“织田作……”他低声呼唤着你的名字,迷迷蒙蒙地说,“你会留下来吗?”

“我不知道。”你坦率地回答。

迄今为止你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两次穿越,带你抵达这个世界的力量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带你离开。

“就像梦一样呢,织田作——”他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如同梦呓一般地呢喃,“就像梦一样——”

梦是美妙的、虚幻的、易碎的、终究要醒过来的。

太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恐惧。

这样的幸运是真的吗?还是某种连[人间失格]也无法破除的假象呢?如果不是,它会一直延续下去吗?还是说明天、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要怎么做——

“太宰。”你轻轻触碰他的喉咙。

他的身体猛然绷紧了,又逐渐放松。

仿佛强迫自己翻身露出肚皮的猫。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你说,“你要有所寄托、要去期待在这之后可能发生的好的事情。那样的事情一定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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