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270度全景落地窗洒进套房,在意大利进口的天然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卫暄整个人陷在鹅绒大床里,皱巴巴的道袍随意搭在旁边的真皮休闲椅上。
套房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与卫暄身上残留的檀香符纸气息微妙地融合。床头柜上摆放着蓝牙音箱,旁边是酒店贴心准备的助眠香薰机,不过显然都没派上用场——卫暄直接把香薰精油倒进了迷你吧的威士忌里。
左侧的步入式衣帽间里,节目组准备的高定西装整齐悬挂着,标签都没拆。右侧的开放式厨房中,咖啡机还亮着保温灯,旁边摆放着动都没动过的三层英式早餐塔。
落地窗边的音响系统突然自动播放起轻音乐,把卫暄从睡梦中惊醒。他皱着眉头抓起枕头就往声源砸去,价值六位数的音响系统顿时偃旗息鼓。
"道长......"苏以凡的魂体从磨砂玻璃衣柜里穿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套房内的奢华陈设,"咱们还继续差到底是谁恶意困住鬼魂吗?"
卫暄眯着眼看向半透明的苏以凡,非常厌烦地说:"直播的时候在查,急什么。"他伸手按下床头智能面板的"请勿打扰"键,整个套房的电动窗帘随即缓缓合拢,将喧嚣的城市景观隔绝在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卫暄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机,把脸埋进枕头里嘟囔:"天大的事也等我睡醒再说......"
殊不知,此时的直播热搜已经炸开了锅,公司连夜帮卫暄注册了一个个人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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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的禅房里,檀香袅袅。王官宝盘腿坐在蒲团上,面前摊开着几张凶宅资料。几个穿着明黄色僧袍的和尚围坐一圈,神色凝重。
"要我说,就去城西那栋民国老宅。"圆脸和尚一锤木鱼,"上周又有人听见里面唱戏声。"
瘦高个和尚连连摇头:"不妥不妥,上次超度那对戏子鬼,折了我三串念珠。不如去新开发区的烂尾楼,听说最近半夜总有......"
"你们这都小儿科。"王官宝突然打断,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看这个——临江别墅7号,三年前灭门惨案,至今没人敢接。"
照片上是一栋欧式别墅,窗户上隐约可见几个血手印。几个和尚凑近一看,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不是......"圆脸和尚声音发颤,"那个连收七个道士的......"
"正是!"王官宝一拍大腿,"今晚不如叫卫暄今晚要去这里直播!"
禅房里顿时炸开了锅。瘦高个和尚急得直搓佛珠:"这不是送死吗?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也不能看着......"
"呵呵。"王官宝阴恻恻地笑了,"他不过是卫承冬领养来的弃子,以为自己得了白云真人的传法,整天自以为是,早该搓搓他的锐气,还以为王家求着他当风水顾问呢。"
几个和尚面面相觑,突然齐声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佩鸿长老所言极是。"
圆脸和尚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要不要准备些急救符咒?万一真出人命......"
王官宝摆摆手,掏出手机点开热搜,"放心吧,"他冷笑道,"就冲这热度,公司已经给他买了百万保险。我们只管准备好爆米花,等着看戏就行。没出事最好,刚好把我爸名下出事的房产收拾干净,出事了是他活该。"
窗外,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太阳。
下午三点,卫暄终于被胃里的抗议声吵醒。他顶着一头乱发坐起身,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道袍,上面还沾着昨晚的符灰和黑狗血。
"啧,该换衣服了。"
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晃到衣帽间前。节目组准备的高定西装整齐地挂着,标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卫暄随手扯下一件黑色丝质衬衫,对着镜子比了比。
"道长......"苏以凡的魂体从墙里探出半个脑袋,又赶紧礼貌的缩回去,"你、你怎么不穿道袍了?"
卫暄头也不回地解开道袍系带:"脏了不换?"道袍滑落在地,露出他精瘦的腰线和背上几道淡淡的符咒疤痕。
这几天直播都是晚上工作,没有给祖师爷上香,一想到这,卫暄心里咯噔一下,环顾四周,三清像忘在之前的住所里面了。
卫暄皱了皱眉,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后直接拨通了王官宝的电话。
"喂,秃驴。"他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沙发上,"我三清像落之前住处了,还有我的朱砂砚和那套五帝钱,都给我捎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王官宝假惺惺的笑声:"哎哟卫道长,您这突然有用到我的时候了,我这就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