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整个鬼域突然天旋地转。等他们站稳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阴森的手术室里。年轻的女警察被绑在手术台上,李老板和一个穿着法衣的老者站在旁边。
卫暄脸色惨白:"我明白了......李老板只准备了女秘书一个人,还不够换躯壳,所以后来把女警杀死做了五行催运大法,让自己的原配用女秘书的身体,借女警察的气运。"
苏以凡惊恐地看着手术台上的惨剧:"所以最后......"
"所以最后连个个年轻姑娘的魂魄都被撕裂了。"卫暄沉痛地说,"一个有身体回不去,被封印在骨灰盒里,还有一个被分成几部分埋在了宅子底下催运......"
卫暄的话音未落,四周的景象再次扭曲变幻。刺眼的白光闪过,两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他们又回到了那栋别墅——崭新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实木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檀香味。
"道长......"苏以凡的声音发颤,"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卫暄的指尖轻轻划过茶几,没有一丝灰尘:"这不是现实,我们还在鬼域里。而且......"他抬头看向二楼,"比刚才更深了一层。"
楼梯上传来"吱呀"一声,仿佛有人在缓步而下。但楼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凭空出现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向他们靠近。
"这是......"苏以凡的魂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更深层的执念......"
卫暄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日期停留在几年前的今天。而更诡异的是,所有的镜子都被黑布蒙着,每块黑布上用红线绣着古怪的符文。
"双重鬼域。"卫暄低声道,"小苏,到了梦中梦了,你把你的鬼蜮打开保我安全。刚才一直分析的是女主人年迈重病之后想要换躯壳,换一具年轻的躯壳可以活很久,那么男主人呢?是不是也有方法更换更加年轻的躯壳......刚才被女主人、女秘书、女警察三个牵制住了思维,忘了男主人了。"
苏以凡闻言立即展开鬼蜮,一道光闪过,将两人笼罩其中。卫暄迅速掐诀隐去身形,两人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楼梯方向。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楼梯转角——正是年轻了二十岁的李老板。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干练男子,卫暄看着觉得莫名眼熟。
“承冬啊,我上次的方法已经交给你了,后面招标麻烦你和王总说下,让我名下的公司中标,好伐!”李老板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假笑。
"别怕......"苏以凡紧紧握住卫暄冰凉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也许只是同名......"
卫暄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那个穿黑色唐装的男子。随着那人转身,一张记忆中的脸的脸清晰地显露出来——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左眉上那道标志性的疤痕。
"卫承冬......"卫暄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嘶哑的声音,"死了还不放过我......"但是时间和记忆里面的人看不到苏以凡和卫暄,只是时间在这里溯回,让两人看到了当年的场景。
李老板和卫承冬的对话还在继续。
"卫大师,您上次说的'借命'之法,已经拿早亡的儿子试了试,是吗?"李老板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夫人也想要试一试,效果好吗?"
卫承冬摇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我儿子没有活下来,古籍上所说的阴人,可能不是八字纯阴的人,可能是指女人。"
他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五张黄符,每张符上都画着诡异的血色符文。卫暄一眼就认出,那是失传已久的"五鬼移魂符"。
"这是......"李老板咽了口唾沫。
"我在孤儿院捡了一个八字阴的男孩。"卫承冬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但是我儿子的魂魄还是换不到他身上去。"
卫暄的脸色惨白如纸:"卫承冬......你怎么死了还不放过我......"
苏以凡眼睁睁看着卫暄的身体突然僵直,眼神迅速涣散,随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在地。
"道长!"苏以凡扑过去,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卫暄的身体——在鬼域深层,他作为魂体,竟无法触碰活人,或者说不是他碰不到卫暄,是卫暄魂魄落到了障念里面,不能被他碰到。
"怎么会这样......"苏以凡急得魂体震颤,周身阴气翻涌,"道爷!醒醒!"
但卫暄已经陷入昏迷,呼吸微弱,额头渗出冷汗,仿佛被拖入了某种更深的幻境。苏以凡咬咬牙,试图强行侵入卫暄的意识,却被一股强大的阴气反弹回来——那不是卫暄的防御,而是某种保护魂魄禁制。
"该死......"苏以凡攥紧拳头,魂体因愤怒而微微发红,"那道爷你最好自己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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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暄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狭小的老式房屋里。窗外雷雨交加,闪电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