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
哎呀,这就害羞了啊。
真是可爱。
陈一诉心下一暖,更生欢喜。
“后来我觉得你好乖,像从小家规森严的好学生,发什么都是’好的‘,看起来像小人机。”
陈一诉是真的觉得黎惗乖,问什么都好的好的,就没拒绝过他。
黎惗:“嗯。那现在呢?”
“现在啊——”陈一诉故意不立刻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真的不打算答应,我的第一个请求吗?”
第一个请求?什么?
黎惗仔细回忆了一下,他有求过他什么吗?没有啊。
“呃……”他根本就没从记忆里找到答案,有些迟疑道:“不打算?”
“很重要吗?”很重要的话,你再说一遍吧拜托。
陈一诉了然:“那倒没有。”
才认识没几天,确实太冒昧了。其实自己也还没确定是不是荷尔蒙作祟才心生爱意的吧?
陈一诉暗自决定,再相处一段时间。
再相处一段时间就清楚了,到时候再想,想和黎惗是什么关系。
“我的现印象是,你很聪明。”陈一诉说。他半是调侃半是肯定:“这么奇葩的题目都会解,惗惗好厉害。”
“……你不要叫我小名了。”黎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暗恋对象叫小名这种事,又有点害羞,又有点刺激。
“可是很好叫欸,惗惗。”陈一诉就喜欢看他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再逗逗他。
“你的名字非常好听,我很喜欢,真的不让叫吗?”
……怎么听着可怜兮兮的,很喜欢叫他名字似的。
算了,爱叫就叫吧,不就一个称呼。
都一样,吧?
而且他叫的很好听……
黎惗登时血气上涌,整个脖子都红了,他一下把头磕在平板上,发出很小的一声“啪”。
他自暴自弃了:“那你叫吧。”
“谢谢惗惗~”
这是想了什么?怎么这个反应。
陈一诉又把手放到键盘上了:“那我继续敲代码喽。”
“嗯。”
黎惗又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好快好快。
陈一诉这个人怎么这样?!
等热意下去,黎惗才直起身子,微微一抬头又是好像可以把人扣爆的手。
黎惗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好,冷静,打开软件开始调音。
说来,这首曲子和陈一诉还有点关系,毕竟是很久之前说,要送给他一首曲子的。
多久以前来着?
耳畔是以夏夜联想的旋律,从最初的轻快灵动,到现在的含蓄且温柔。仿若夏夜的风吻过脸颊,很快羞涩逃开,又恋恋不舍。
记忆里的略显稚嫩的脸庞逐渐与现在成熟却有点恶趣味的少年重叠。
八年。
好久啊。
好可惜,陈一诉并没有认出他来。是他长得和八岁那年相差太大了,还是说,他已经忘记那个医院楼下,躲在花坛边上看月亮的小男孩了?
没关系,都没关系。
他知道是重逢不是初见,就已经够了,还能和陈一诉有联系,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够了的,很够。
黎惗从思绪中抽离,开始调音。
前几天他写完了曲子的最后一段,除了钢琴可以自己录,剩下的就要用到软件里的乐器音色库了。
编曲是真的很喜欢,他从小就喜欢音乐,学钢琴还是他自己要求的。但如果说启蒙,其实是妈妈的音乐。她的曲风一向情意绵绵,每个音符都在歌颂美好的“爱”。
妈妈和他这种兴趣爱好就不一样了,她是正经的作曲家。如果可以,他想拥有黎女士全套曲目,只可惜太难找了,她年少时的作品只存在于池仅私藏的乐谱里。
想到这里黎惗就生气。
那是他妈妈的遗物,锁进保险柜不给他看是什么意思?他不懂欸。
黎惗调整了几个片段,思来想去还是改回去了,有点想给人听听提提意见。
算了算了。黎惗打了个激灵,咬了下嘴唇。这个想法固然没错,但是他找谁去谈音乐,找池仅吗?
那太可怕了,不敢想象这个双标的男人会拿妈妈的曲子打压他多少次。
他脑子没坏谢谢。
还是自己调到自己满意好了。调几个满意的版本去找小师兄谈,他肯定很乐意。
这样想着,就给他师兄去了条消息。
陈一诉敲代码的间隙,会分点目光给对面的omega,然后就见证了他一分钟八百次变脸。
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时候这么情绪外露吗?
陈一诉从今天见到黎惗开始嘴角就没下去过。
你真的好可爱啊,惗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