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想抬手揉揉自己额角,却感知自己的右手似是被什么压住了。
她猛的睁开眼,便见自己正蜷在某人的怀里。
男人的睡颜近在咫尺,他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腿,此刻正像藤蔓攀附乔木般,缠绕在他的腰间。
吕裴郗瞬间清醒了。
她上前便是很用力的一推,随后她扯过被子,向着远离陆毅恒的方向移去。
“醒了?”陆毅恒的嗓音,更似是像被砂纸磨过般,比她这个醉酒后的人,还要显得有些喑哑。
“你怎么又爬我床!”她蹙着眉,刚睡醒的面孔中透露着烦意。
为什么是又呢,因为在这一个月里的雷雨电夜中,他都会偷偷爬上她的床,拥住她,安慰她。
可昨天压根没有雷雨,只是自己醉了酒,但这男人居然还是偷爬了自己的床!
此刻,她的反应越是激动,越是显得陆毅恒过于平静。
他面中无表情,径直坐起身,背对着吕裴郗。
“我们领证也有一月有余了,你不觉得进展过于慢了些吗?”他说着,站起身,但仍是背对着吕裴郗,“我只是想推进下,我们夫妻两的‘进展’而已。”
他说完,也未等吕裴郗的回复,便带着股,似是有些仓皇而逃的感觉,出了主卧。
而坐在床上,少见的能在陆毅恒这么说的情况下,还不做回怼的吕裴郗,则是早已呆愣住了。
她不是没有听过早晨男人的某个地方,有□□的几率。
但她确实也只是从傅黎嘴里听说过,要说当面看到……那这还是第一次。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满面通红的躲进了被子里。
而对于陆毅恒刚刚说的话,她更是早已忘到了云霄之外。
“你……”
餐桌上原本安静又尴尬的氛围,被陆毅恒打破。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吕裴郗连忙摇头否定:“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是想问你还难受么。”他说完,低下头吞吐道,“更何况,即使你说看见了,也没什么。”
“你你你……”吕裴郗被他所说的话,噎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
陆毅恒站起身,垂眸盯着对面那面露难色,却坚持昂头盯着自己的女人说:“我刚刚说的问题,”他的嗓音温温柔柔的,似是没什么情绪般,“你是怎么想的。”
吕裴郗听后,也没了刚刚的难喻之色,只是又变成了一脸不解。
见她这么个神情,陆毅恒说:“我们领证也有一月有余了,你不觉得进展过于慢了些吗?”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说完,没在看吕裴郗,转身走开,“不早了,你动作应该快点了。你最近的活,应该也不少吧。”
吕裴郗:“……我不舒服,我今天请假。”
“谁批了。”陆毅恒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
吕裴郗听后,双手一放,身子随同向后靠去,说:“那你给我批。”
陆毅恒恍惚了几秒,随即他转过头,不在看吕裴郗,“等你回答了我刚刚的问题,我们在聊别的。”他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表盘,“你还有十五分钟就迟到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便朝着玄关处走去。
“哎哎哎……”吕裴郗连忙站起身,跑到他的身前,拦截了他向前走的动作,“你在说一遍你刚刚问的问题。”
“我已经说了两遍了。”他平淡的阐述,随后绕身再次朝着玄关处走去。
而吕裴郗则站在原地,向着还在厨房里收拾的陈惗喊:“陈姨,你刚刚有听到陆毅恒问我什么问题吗?”
一直都在厨房收拾的陈惗,怎么能知道两人刚刚谈论了些什么呢。
在得到否定答案后,她叹了口粗气,再次朝着陈惗说:“我们去公司了。”她说完,在陈惗的应声中,朝着玄关处走了去。
换好鞋刚出门,她便听到院外传来汽车的两声鸣笛。
她先是缓了缓突然的亮光,在适应好了后,她便抬步走向了副驾驶。
刚关上门,就听驾驶位上的男人开口:“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四十七分,你应该祈祷我能在九点前,把你带到。”他说完,启动车身前行。
见他这么个轻松的模样,吕裴郗有些不爽道:“你就是纯有病,为什么非要选择住这么偏。”
“不偏,还在一环内。”
“……是,一环线上也叫一环内!”
“……”
时间不早不晚,她正正好好卡着八点五十九分打上了卡。
“老板娘好。”一位女员工在路过她身边时,弯腰向她问好。
在听到这声问好声时,吕裴郗还没从慌忙中回神,便先点头回应了。
她有些吃瘪,自己真的是老板娘吗?
为什么她这个老板娘,连想请个假都难以批成了?就连迟到了,都还是一样的扣钱。
在她一路朝着自己工位走去时,分别有着很多人朝她问好,而她则也是一一点头回应。
要说她一月前,在第一次听到被叫‘老板娘’时,她是有些变扭的。
而如今,不知是免疫了,还是摆烂了,她不但没了变扭之色,还可欣然回应。
这一个月内,两人要联姻的消息,在网上是闹得沸沸扬扬。
什么样的解说都有。
有说吕氏快破产了,只能选择投靠陆氏;有说吕裴郗有不可告人的把柄在陆毅恒手里,她迫不得已才选择和陆毅恒联姻的;更甚者有说,两家只是在闹着玩。
总的来说,任谁都不看好两人的婚姻。
毕竟,吕裴郗曾经可是大放厥词说,即使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她也不会选择陆毅恒。
可两人联姻,的确是难以逆转的事实。
即使网友们没有一丝看好的意思,两人的联姻消息也确实是被两人的个人黄V,以及两家公司的蓝V所肯定的证实了。